第92章 求支援兄弟齐心


  谷梁初见他说话就将一张崭新银票推了过来,伸指按住那张纸据,甲缘压着字迹和印章磕磕底下桌面,轻叹着道,“对于宁家老伯如此容易的事,却将皇上和孤难为得日夜忧思。”
  冯锦看住他,“王兄苦讨此银,就是为给皇上解忧?”
  谷梁初摇一摇头,“西、南两线的军饷已经筹措上了,孤借这钱还是自用,不唬锦弟。”
  冯锦仍看着他,“小弟知道王兄府兵也不甚多,朝廷虽有一点时艰,难道还欠王兄的使用不成?”
  “细账难算。”谷梁初模棱两可地说,“到处都用钱啊!”
  第92章 求支援兄弟齐心
  梁健上前,神态自然地抽走那张银票,折好收进衣襟内袋,只见冯锦抬眼瞧他,便即恭敬地道,“侯爷见笑。属下生怕这东西被酒和菜油弄污了,辜负侯爷的辛劳。”
  冯锦解意地点了点头,“有心。”说完又将这第二杯酒仰头喝了,笑意盈盈地看回谷梁初,“厚王兄也必不会小气,总记着这六万两银,当成债账去讨,兄弟们以后携手齐心,好好地为大祁效力,王兄饮了此杯啊?”
  谷梁初不饮,看向冯锦的目光仍旧平淡,“锦弟方才二十有一,孤同你这般大时虽已成亲,还只痴傻,锦弟却已聪明至此,如今又领着朝职,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冯锦做出不解之意,“王兄这话,小弟没太听懂。”
  “孤也不懂。”谷梁初神色无甚变化,“锦弟分明是会判形式的人,老国公和大国舅都在全力维护建殊皇帝之时锦弟就已审清时务,非但于北军攻城未果之际当街表明拥立之意,令得南京城内人心涣散,而且当机立断独马闯宫救下了要寻短见的太后,这份机智清醒可了得吗?怎地如今分明已知云楼在运什么私货,仍然欲图为其遮掩瞒藏粉饰太平?你与厚弟的表亲情谊便这般深?是觉得区区几车火药不足为患?还是大祁安危根本也不在锦弟心上,巴不得再换一个朝廷或有机会扶摇直上取而……”
  没人截他的话头,谷梁初自己含掉了两个字,不往下说了。
  弓捷远未料谷梁初会急转直下地揭掉这层遮羞布,有些吃惊,更不说话。
  冯锦倒未变色,只是缓缓收了笑容,用一种略嗔薄怪的口气说,“王兄如此唬人,换着怂胆的,不吓坏了?”
  谷梁初轻轻勾勾唇角,“锦弟经历过大场面,胆子不怂。”
  冯锦嘘叹一下,“王兄也说小弟年轻,兵入南京那种大场面不过被迫经历,却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人人都道我一步登天,由冯府三房绝无袭爵做官之机的浪荡纨绔突然飞进皇上眼里,成了红人新贵,谁见了都要尊声侯爷,却不管我为了今天拼得亡父丧兄胞亲皆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形只影单寂寞孤清。王兄,小弟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封了一等侯领了宗人府还不知足,一定要存那爬上龙椅的妄想做什么呢?所谓高处不胜寒,更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何况要当皇帝?南京城里血流成河的场面还没看够?我大伯……虽然对我不甚亲好,若非实在无奈……或者就说建殊皇帝,若不是他有大失,善猜忌却不善用人,性刚愎而不恤百姓,皇上兵临城下之时,怎知冯锦不会有心做个力挽狂澜之兵?我一家若是不反,姑丈和王兄想要进城,且得再等个两三天,届时各路勤王兵马齐至,是要拥立新君还是前来讨伐逆贼可就两说了。难道小弟浑身长满了反骨,一次不足还要二次三次?心中只有私欲,全将大祁军民死活弃于脑后?”
  谷梁初耐心等他说完,“这些道理孤何尝不曾细想过呢?所以才不明白锦弟眼看着燕京兵器库被盗,竟还如此镇定。难道真是领了宗人府就不理职责以外的事儿吗?”
  冯锦盯着他的面孔细细地瞧,“王兄绝不是刚刚知道此事,为何也只镇定?若真那么气恼着急,禀告皇上抄了云楼关起厚王兄便是。”
  谷梁初眼内闪过一抹精光,“孤自然想,奈何娘娘对孤甚好,厚弟更是与孤一同长大,委实下不得这个狠心。”
  冯锦做个笑的意思,“王兄真把小弟当孩子哄,如此也莫谈了,只喝酒吧!”
  谷梁初捏起酒杯,瞧那绿酒半晌,又开口问,“若依锦弟,此事如何周全?”
  冯锦沉吟一刹,如实地道,“小弟还没摸清底细,需些时间细想。”
  “若想一月,”谷梁初道,“兵器库里的火药也就不剩什么了。”
  “他们便会那般胆大包天?”冯锦拧起长眉,“这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祸。”
  “他们赌的是新君初立四夷观望,年来不会起什么战事。只要拖得时间长了,或报潮损,或做成泥药比例严重不符规制的劣质火弹送进军里充数,就算混过去了。”谷梁初如可亲见恶人之心。
  “若是混不过去呢?”冯锦问他。
  “那他们就会铤而走险,一不做二不休地炸掉火药库。”谷梁初阴沉地说,“建殊皇帝时候没有类似的事?皇上震怒,不过是杀几个倒霉的守兵小将罢了,只要舍得花钱买命,这事儿还是遮掩过去了。”
  冯锦的手掌啪地拍在桌上。
  弓捷远盯着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心中生出一丝安慰——总算没有看错人。
  冯锦沉默半天方才再看谷梁初,“可这事……小弟猜着,厚王兄未必真正参与,他若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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