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叙心情直抒胸臆


  谷梁初觉得自己下作恶心。
  甚至觉得他少年失怙,后面又遇到凝蕊和朴清的合伙欺骗是应该的,人品不好,还占了权势地位,上天怎么可能更优待呢?
  因此,虽然始终舍不得放手,虽然到底把人摘到了掌心,后来弓捷远的表现里也露了情愿,他还是没有信心。
  没信心能融化这个总是愤愤的,总是要挣扎反抗不肯逆来顺受的少年郎。
  谷梁初想弓捷远既然是颗小硬石头,自己就当成糖粒含着吧,反正冰不坏人,反正硌不太痛。
  因此即使气过这人没有真正地与自己同心同德,气他不管不顾地为尚川争口,谷梁初的心里也恨不起来,恼怒稍稍一淡就想管他是个什么混样呢,只管宠着就是。
  没想到还真宠软了他。
  真不容易。
  真是惊喜!
  预料不到的意外之得让谷梁初不知应该作何反应,又想雀跃又想流泪,忍了半天将两种情绪都压下去后才伸手去推怀里的弓捷远。
  弓捷远不让他把自己推开,拧着劲儿地抵抗。
  谷梁初双手支住他的脑袋细看,目光似要扎进他的心里,“捷远,在说什么?”
  弓捷远不吭声。
  他不打算回答。
  谷梁初好声商量,“重说一次。”
  弓捷远的眼尾也起了红色,便在夜里也看得清,他很有些愠怒地道,“你想得美!”
  看到这副样子,谷梁初终于放下了心,笑容如波泛开,“孤没听错,捷远说喜欢孤了!”
  弓捷远瞧清他的笑容,心里突然酸得难受,轻轻吸吸鼻子,“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么?”
  “是了不起……”谷梁初不把话给说完就把他给咬住,辗转流连认真试探,全不似从前那般掠夺攫取。
  酥麻从唇尖极速蹿起,很快游到四肢百骸,最后连躯壳深处的心房都痒起来。
  弓捷远狠狠地搂住谷梁初,反客为主地吻他,爬山时候的孱弱全不见了,竟能气势如虹。
  谷梁初微微掀开一点儿眼帘,用心看着这个近在毫厘的人,清楚瞧见那凝脂般的脸庞上布满了从未有过的狂热和炽烈,红晕如醉酒般染绯了熟悉的眉眼和鼻梁,连那发下的耳廓都已成了玛瑙,
  再也忍耐不住,一面伸手去摸他的衣襟一面在那热吻里面嘶声询问,“捷远,这儿有神明,你怕不怕?”
  弓捷远下意识地抬头,离开那副赤炭般的嘴唇,仰头去望苍穹。
  谷梁初趁势剥出诱人胴体,让他露在月光之下。
  怕也来不及了……
  弓捷远跪在了地上。
  他最厌跪,尤其是双膝着地的跪,这个带点儿屈辱意味的臣服姿势总是令他深恶痛绝,从前必要想尽办法抵抗,今夜却顾不上去在意了。
  谷梁初伸手卸下弓捷远踝上的金环,和他腕上那只套在一起。
  昨夜不敢响的声音终于天籁神音一般奏起。
  月亮往下落去,光线斜照在峰顶,两个人的身影纠缠牵扯,毫不保留地投在巧夺天工的石镜子上,远远望去,如同仙人起舞。
  一场较量只有高下没有输赢,两个人都筋疲力倦地撤下阵来,瘫在平石上面淌汗。
  “我后悔了!”弓捷远恨恨地分开两只金环,喃喃地怨,“你要害我的命。”
  “不准悔!”谷梁初霸道地说,“讲出来就得作数。”
  “我偏不作数。”弓捷远觉得自己今天尤其吃亏,为了讨饶没少说好听的,这会儿特不甘心,就不讲理。
  谷梁初虽是强弩之末,仍能吓人,他侧头看看弓捷远,“孤有办法让你作数。”
  弓捷远真吃这个威胁,立刻就投降了,“不悔不悔!你可行了啊,咱们再不回去人家军士真要找来,成什么样?”
  下山也不容易,如在峭壁行走。
  谷梁初一天之内登峰两次,便有过人的强壮也需强撑精神,他怕护不住弓捷运的脚步稳健,一只手揽着他腰,一只手提着腰刀当拐杖用。
  弓捷远反而把来时的谨慎小心丢一边了,身体的重心放心大胆地倾在谷梁初的臂上,嘴里很是轻松地问,“我当着那么些人逼你爹找尚川时,你心里在想什么?”
  谷梁初听他竟然高高兴兴问起这个,有些诧异,不知该怎么答。
  朔王爷万千心思,也很有些言辞功力,绕乎谷梁立冯锦或者韩山韩峻等人的时候从不犹豫迟疑,对弓捷远,威吓或者疼哄也能信手拈来,但要把一本正经的事讲成甜言蜜语还是有些许难。
  不太擅长。
  他长这么大,只需要道成败析厉害,除了容儿,连谷梁瞻也没怎么费口舌宠溺。
  弓捷远是个例外。
  这个人还精,不好糊弄,表达不好反而坏事。
  第176章 叙心情直抒胸臆
  “我知道你恨我。”弓捷远见他不吭声,半嗔半怪地哼了一下,“就想知道恨成什么样子,不敢说么?”
  满满的撒娇让谷梁初放下了戒备,微微笑道,“恨得想打你。”
  “那怎么没打?”弓捷远立刻耷拉了脸,有点儿不悦地问。
  “当然是不能,那么多人都在,孤若是沉不住气却该如何收场?非把皇上逼得捉人下狱才了事吗?”谷梁初又迅速收敛了表情。
  “你总这么冷静!”弓捷远仍旧有些不豫,口气绝非夸赞。

第176章 叙心情直抒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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