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叙心情直抒胸臆309


  谷梁初稍稍静了一刹又再说道,“也还因为不敢。冬至节的事情孤悔了良久,只怕再悔。”
  这回换成弓捷远默然。
  谷梁初等他一会儿,询问,“你不信吗?”
  弓捷远不答,反问,“你也不会主动去打谷矫梁健,干嘛总想打我?”
  谷梁初轻轻一笑,“因为你不一样。”
  “因为我不一样,”弓捷远有些气愤也有些严肃起来,“谷矫梁健总能和你一心的,我则不能。”
  谷梁初停下脚步不走,“捷远……”
  弓捷远不让他说,抢了话道,“刚入府时被你……那样,我可不仅想要打你,总想趁你不备,睡着了或者没防范的时候一刀杀了。杀不杀得且不去提,一次也没行动,也不外个不能和不敢。辽东的安稳和婕柔的终身都系在你身上,你死了我就没靠山了。”
  这是不能。
  谷梁初静静听着。
  弓捷远却又沉默下去。
  谷梁初只好追问,“那不敢呢?”
  弓捷远沉思了半天,把脸贴在谷梁初的肩膀上面,“不敢意气用事,也怕自己以后要悔。这个家伙实在混账,随随便便就欺辱人,并不管我怎么气恨,可也实在好看,白天会惦记我吃药吃饭,夜里逼过来……王八蛋的时候,很会勾引……我没遇到过这样的坏种,虽然那么憎怒,也忍不住……需得时时咬紧牙根在心里骂你咒你才能不动声色……”
  谷梁初听得钢心化水,要从腔子里面流淌出来,他不敢动,只怕扰了这个喁喁低言的人儿,内里软得一塌糊涂,外表却又僵成个硬壳子。
  “你想打我也没打,”弓捷远仍旧说道,“还让师父把暗卫都送过来,北僵返回纡尊降贵地半夜找上门。我想杀你也没杀,死命抗了那么久也没抗住,刚才在上面……什么都不顾了,所以咱俩算扯平了。我说过的那些话,说你利用我和师父什么的,别记着了。”
  兜了这么老大的圈子,原来为了道歉,为了和解。
  谷梁初心里感动,仍旧想笑——分明已经要什么给什么了,用得着专门说一遍吗?
  弓捷远见他不作声,有点儿着急,催促地道,“你怎么不应?不行吗?”
  “孤在算账。”谷梁初偏要慢慢悠悠,“怎么个扯平法。”
  “这还有什么好算的?”弓捷远越发急了,“你赚我,我惹你,就平了。你对我好,我现在……愿意,不也平了么?还怎么样?我刚才……我刚才……”急赤白脸的,却说不下去了。
  谷梁初实在没忍住笑,把他使劲儿地往怀里搂搂,“傻捷远,哪有什么平不平的?哪有什么账啊?”
  弓捷远这才知道中计,使劲儿哼了一声,“你说没有不行,我得摆摆。谷矫梁健他们都觉得你吃亏,当我不知道吗?”
  “能得到你,还有什么亏的?”谷梁初啄吻他的额头,一下一下,似想将人嗛进心里,他是翅强爪坚的巨鸟,弓捷远则是体型娇小羽靓毛美的小锦鹰,不管雏嫩还是雄健,他
  都想仔细护着。
  两个人依偎在陡坡上缠绵暧昧,眼看又要全情投入,根本忘了身处野兽出没的野林之中。
  下面有亮起来的松明在往山上移动,弓捷远虽然闭着眼睛,先听到了声音,最忌也嗅到了气味,立刻睁目查看,“咱们回得太晚了吧?是不是有人来找了?”
  谷梁初也往下面看看,见到亮光兀自疑惑,“这么快就到子时了么?”
  韩峻已经回来,等在草房子里,见着二人的面松了口气,要罚那个奉命伺候的军士。
  谷梁初赶忙就给说情,不肯连累无辜的人。
  韩峻听了半天解释方才作罢,“野山难攀,王爷必很疲惫,快请入客舍安歇吧!”
  实在累了,谁也没多啰嗦,扑进客舍一通好睡。
  清晨起来简单用过点心就告了辞。
  韩峻一直将他们送到官道上面方才停下脚步,竟似有些艰难地说,“侯爷势孤力单寂寞无助,还请王爷和郎中多多照顾。”
  在意的人,不管多么厉害,也总觉得他还孱弱。
  总觉得他会随时吃亏。
  能令韩峻口齿迟疑的人,这世上大概也没别个了。
  弓捷远听他再次提起冯锦,便又问道,“将军可有什么话捎?”
  韩峻微顿一下,之后摇头,“京城繁华蓟州太平,没有特别的事。”
  弓捷远闻言朝远望望,语含深意地道,“总要太平才好。”
  韩峻不接这话,只说,“二位一路顺风。”
  弓捷远从郑晴手里接过缰绳,翻上不系的背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将军,这山唤作何名?”
  韩峻好看看他,答说,“与君。”
  弓捷远再抱抱拳,这回真的驰起马来没再回头。
  奔了一段路上无人,谷梁初下了自己的马,把缰交给郑晴,疾步追上不系,翻身就跨上去。
  弓捷远特不乐意,“放着好好的马不好好骑,干嘛要累不系?”
  谷梁初笑吟吟地,“它只等着两匹寻常伙伴脚步,只不尽兴,孤来与它欢上一欢,跑过瘾了前面安心候着。”
  就连郑晴也被抛下,弓捷远拿他无奈,给人搂在怀里飞奔起来。
  不系似知谷梁初与自己的主人关系匪浅,一点也不觉得多载个人有什么难为,四蹄腾空身躯疾掠,不着地地向前跑去。

第176章 叙心情直抒胸臆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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