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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们的生活很和谐。
他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到永远。
他以为……
但她说,她没有动力了。
……
翟静吃完,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丢垃圾桶,去玄关换鞋,“我去学校了。”
“外面在下雨,我送你过去吧。”梁嘉禾站起来说。
翟静拐去阳台看一眼,外面确实在飘小雨,屋里窗户关的严实,一点声音都有没有。
“好,你吃好了吗?”
“嗯。”梁嘉禾将他剩下的早饭也丢垃圾桶,收拾出来,拎到楼下扔垃圾站。
两扇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共舞,翟静看着前方润泽的马路,降下车窗,冷空气钻进来,伸手接一捧缥缈雨丝,依旧寒凉,但细细品味,又似乎感触到了柔软。
“这场雨过去,树就该抽芽了吧。”
“有可能。”
“四季轮转,一年又要开始了。”她转头,笑看着他,“我们也不要沉湎于过去,重新开始吧。”
梁嘉禾看着路面,没说话。
“我的课虽然固定,但中间可能会开会,或者突然有其他事情占用时间。你尽快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吧,我到时候要是撞上了,也尽量协调开。”
即便下雨加堵车,也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到了学校门口,梁嘉禾的车牌号已经录入学校系统,直接开进去,停在教师楼下方。
时间是如此短暂,他尚未从混沌中挣扎出一丝清明,时间之神阿莫罗斯已经来残忍地告诉他:你的时间用完了。
翟静解开安全带,拿上包和伞,转头准备对梁嘉禾说谢谢,突然见他看着自己,黑眸幽暗,似藏着无尽的情绪与波澜。
“能不离婚么?”
“嗯?”
“我说,能不能不离婚?”他声线偏低,重复道。
翟静摇头,“这次不是外部原因,是我们之间的,我也不是一拍脑袋做的决定,我想了很长时间了,也挣扎过。离婚吧……我真的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
晚上,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依旧各睡各的。
翟静脑中纷乱复杂,一点困意没有,一会儿想到和梁嘉禾的初遇,那场景似乎与窗外的春雨重合;一会儿想到明天的联考会,有个班的平均分掉的太离谱,主任定是会留下她谈心,该怎么应对。
一会儿又想起大学被人表白时的场景,不论真心与否,他们是能说出来并且做出来的……
感觉到他动作小心地翻了个身。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还没睡着。
第二日,春雨缠绵未歇,夹杂着雪粒子,只觉得空气里的风又冷了不少。
上午翟静无课,在家里收拾行李。
这次她已经不打算将离婚的事告诉任何人,先住酒店,等拿到离婚证再搬回家里。
下午语文组开大会,不出意外被被主任留下单独谈话。
出来时,春雨已不见踪迹,整个天地完全被大雪主宰,白茫茫一片,地上的雪被来回踩,看着光滑反光,蚊子上去都打滑。
手机有电话打过来,她拿到耳边接听。
梁嘉禾说:“还在学校么,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翟静俯视着小广场上出溜雪地的几个学生,不到十秒钟,摔了四个了。
低低叹口气,“过来吧,麻烦了。”
天气不好,黑的更早了点。路不好走,梁嘉禾来的也慢了些,等到学校,天色已经黑透,只余地上的白雪反射着幽幽亮光。
翟静站在楼梯口,始终没有下去那三级台阶。
下雨又下雪,又有无数个学生踩踏而过,台阶冻结成冰再被打磨光滑,她刚才试了一下,根本站不稳。
梁嘉禾开门下车,那一瞬间的脚底打滑让他条件反射抓牢车顶。
翟静说:“地上滑,你小心点。”
“嗯。”
有了准备,他一步一步挪到台阶边,用皮鞋的脚后跟在冰面上嗑出几个小坑,巩固下盘,抓牢翟静的胳膊带她下来。
车里暖气充足,翟静摘了围巾和帽子,将冻僵的双手放在出风口暖和。
梁嘉禾撕开两个暖宝宝递给她,看着她的脸问:“你在这冻了多久了?”
见面时天色太黑,他没看清她的脸色,现在车顶白光照下来,才发现她脸颊发红,唇色微青淡白。
“没多久。”
翟静脱了鞋,将暖宝宝贴在脚底袜上,暖意从脚底上涌,才觉得自己冻僵的血管重新流动,活过来了。
回去时即便饶了远路,也躲不开光滑的积雪路面,车子穿行在茫茫大雪中,绿化带上积雪成片,在微黄的路灯下像是黄澄澄的可口沙冰,等大车的白色远光灯霸道地打上去时,又泛出苍白的色泽,让人联想到灵堂悬挂的白布。
事发突然,翟静望着雪光的头都没转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即,身前压来个黑影,身体也带着他从后向前狠狠一掼,安全气囊弹出,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
想
车祸总在一瞬间。
待马路两侧的路人听见相撞的“嘭”声扭头时, 只能看见半挂车坏掉一个车灯停在马路上,黑色小轿车在污白的冰面上滑出数米远,缓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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