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囚笼


  祝引楼两眼空乏,语气变得相对往常更要温柔决绝:“我并未想过与谁成什么因果,更不是为了和谁有所因果才与你两清。”
  “那是,为了什么。”
  祝引楼回望对方,自若道:“我不能为了自己吗。”
  “你觉得本尊给你带来困扰了?”
  “要说没有,那是假的。”
  “要说有,说真的呢?”
  “那不都是上尊一意孤行的吗。”
  赫连无言以对,竟然找不到可以与之反驳的话。
  “上尊待我,不过是戏耍一场。”祝引楼低眉垂眸,“不是吗。”
  赫连闻此已经想大声宣泄了,但还是梗着心承认:“本尊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当做戏耍一场。”
  “事已至此,上尊何必为难我。”
  “本尊又如何为难你了?”
  祝引楼扫视了一遍这个院子,“整个豫山不过是更大的雨霖铃罢了。”
  “难道本尊不是为了你考虑吗。”赫连觉得心里憋屈得慌,“你觉得本尊又画地为牢了吗?”
  祝引楼避重就轻,巧答道:“我离了雨霖铃一样有人做雨司,我不来豫山一样可以活得轻松自在,我是被开了仙籍,但不是断了四肢瞎了双眼。”
  “你就不能从本尊的角度考虑考虑?难道本尊做出这些是无端之举吗?”
  “那可问出自哪端?”
  赫连气得头发丝都在用力,“本尊口口声声说要你做本尊的人,你迄今为止还是听不明白吗?!”
  “如若心意不通,就算待在你身边一万年,也不过是带着枷锁两两相望。”
  第五十四章 囚笼
  “你到底是不是疯了。”
  “本尊乐意。”
  在诸天禁地四大神殿的登雀楼,祝引楼举着一把长剑直抵赫连的胸口。
  “我已为凡人,凭什么还要受你赫连任性妄为。”
  “既然你觉得待在本尊身边不过是戴着枷锁两两相望。”赫连一手抓住自己身前的剑刃,“那就继续戴着枷锁留在本尊身边好了。”
  祝引楼心如刀绞,想不到面前的人竟然会做到这般田地,不管不顾将他带回诸天,并一手将他丢进美名其曰神殿登雀楼的囚笼里。
  而且一关就是半月,赫连今日才来见他这一面。
  “我再说一遍……”
  “不用说了。”赫连冷漠至极打断对方,“本尊不会再让你去任何地方。”
  “怎么?打算把我关在这里等到你玩腻味为止吗?”
  祝引楼把剑往后抽了一点,赫连手心立马皮开肉绽,殷红色缓缓顺着刃面滑落直至滴落在地。
  “不好说。”赫连手一使劲,将剑夺过来扔至身后,“先如你的愿,关上一万年试试。”
  祝引楼的艴然发抖,“疯子。”
  “这样就足以激怒你了?”赫连两步迈到对方面前,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掐住对方的脸,“本尊倒是还觉得挺开心。”
  祝引楼的脸瞬间变得粘糊无比,人看上去也更加狼狈不已,他再一次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放了我。”
  “晚了。”赫连这才发觉把对方的脸弄脏了,但也无所谓。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真正的好处吗。”
  “有啊。”赫连手下移,卡在对方脖子上,“把你还在这,本尊想什么时候干l你就什么时候干?还省了你一天在外四处留情的麻烦事,岂不一举两得?”
  如此无耻的话在赫连嘴里说出来不过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祝引楼完全相信对方所说就是实话,以至于他找不到更有力的措辞与之抗衡,“逼人太甚。”
  “是你先逼本尊的。”
  赫连松开对方的脖子,转而温柔地捞起对方的两只手,怜香惜玉般的开始把玩。
  “本尊将你放在雨霖铃做逍遥人,你不乐意;你与妖炅有染,本尊放你到苍南安生,你却屡次视本尊为空气;如今看来,只有把你关在这只有本尊才能出入的地方,你才会乖乖的听本尊的话。”
  “如若我宁死不从呢?”
  赫连将对方那双被自己染红的手送至嘴边亲了亲,“可以,但是说不准会有人跟着你一起走。”
  “你胆敢用这个威胁我?”祝引楼抽出手往对方脸上就扬去一耳光。
  赫连受了一耳光反而觉得更得意,“为什么不敢?因为本尊碍于身份吗?”
  “身份……”祝引楼低笑,“上尊登高了自然只知自己位上三界,自然不会记得籍出长留,身出梅山。”
  “……”
  “当初在梅山与上尊相识,上尊不过也是一个失桂而自怨无名挂史的少儿郎,甚至只有姓为名,那时候我要是能看透上尊不过是个权私重名之人,就应该调头而走,不当相识这一场。”
  啪——
  赫连恼羞成怒,扬起手差点就要给祝引楼一耳光。
  祝引楼短暂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耳光没有落下,他也难以相信面前人竟然真是赫连。
  “怎么,后悔了?后悔落入本尊这种人手里?”赫连怒不可遏将人往后逼走,“看清了本尊为人?怎么,失望了?还是本尊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祝引楼后背撞倒一个半米高的白色瓷瓶,瓷瓶顺着架子在长桌上滚了几圈,最终落地,彻彻底底的碎了。
  “那如果说,我不希望上尊是这样的人呢?”

第五十四章 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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