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一字一句说得比较缓慢,听起来倒像是年长那方,在教育不懂事的弟弟。
  这对同胞兄弟的性格,差异可真大。
  白琅看着他们,脑海中隐约又浮现出一些关于“家人”的印象。
  似乎他也有过一位兄长,行事张扬,与他成日胆小爱哭的性子全然不同。
  后来如何了呢?
  白琅记不太清,只知那位兄长死得很早,似乎都未活到庄瑜与庄陶的年岁。
  他对此并无任何心绪变化,那位兄长的死,兴许也未曾影响过他的心情。
  白琅垂下眼睫,安静听着对面庄瑜与庄陶之间的对话。
  小会儿后,庄陶才终于听进庄瑜的劝导,保证不再于背后说墨宴的不好,并且心底决定着下次直接当墨宴的面说。
  庄瑜怕白琅会受到冷落,很快又转而找他聊起些寻常话题。
  白琅无过往记忆,庄瑜因身体缘故未出过多少次门,聊着聊着话题便转到了一些庄瑜看过的话本内。
  白琅不曾看过话本,对这话题的兴趣倒是浓郁,专注地听庄瑜说。
  庄陶见两人聊得开心,便不打扰他们,去沏了壶茶水,给他们一人倒上一杯。
  白琅顺手拿起一杯,轻抿一口,当即便皱起眉来:“好苦。”
  “啊,这应当是顾叔叔送来的茶。”庄瑜面露歉意,“兄长习惯了为我沏这种茶水,白琅哥哥应当是喝不惯吧?”
  白琅实诚地点头:“好苦,我不喜欢。”
  他皱着眉头,脸颊微鼓,虽是抱怨的语气,却不显骄纵,看着还怪惹人怜爱的。
  庄陶忙起身,说:“我再去为你沏一壶新的吧,顾叔叔这茶是专为小瑜备的,我跟着小瑜喝惯了,一时也没想起来。是我疏忽了。”
  白琅放下茶杯,摇头说:“算了,我不想喝了。”
  他本身并不渴,只是顺手拿起来试试,有的喝没得喝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庄陶却把他这当作了怕太麻烦他,对他好感更甚,说什么都要再去沏一壶来,白琅便随他去了。
  待庄陶离开后,他才想起他们方才话里那个“顾叔叔”,好奇地问:“顾叔叔又是谁?”
  提及这个话题,庄瑜眼底笑意中多了些怀念:“是临原镇内的一位大夫,亦是我与兄长娘亲的旧识。顾叔叔人可好了,在娘亲逝世后也偷偷来看过我们。我们房中这些药材都是顾叔叔赠予的。若是没有他,只怕我连上个寒冬撑不过。”
  白琅向来很会抓重点,好奇更甚:“那他为何要偷偷来看你们?”
  “唔,这个嘛……”白琅问倒了庄瑜,“我亦不知。只是顾叔叔每次来时都说不能叫旁人知晓,兴许是怕府中人多想罢。”
  白琅还是觉得奇怪,正要再问时,又感知到了一阵骤然而起的冷风。
  阴阴凉凉地掠过他脚腕,与他初醒那夜在湖畔旁遇到过的风有些相似。
  白琅打了个冷颤,蹭地一下站起来,仍旧未在周边见到奇异的事物。
  是在庄府游荡的恶鬼吗?
  对面的庄瑜被白琅骤然的起身吓到,茫然地问:“怎么了?”
  “好像有鬼。”白琅不太确定地说着。
  庄瑜胆子也小,听他这么一说,也害怕起来,往白琅的方向靠近了些:“真、真的吗?我们院子里也有吗?”
  白琅上一次感知到这种黏腻阴风时,恶鬼很快便自己出现了,可这一次却迟迟不见。
  他想起墨宴说家宅中的恶鬼要设计才能引现身,担心这是墨宴说过的什么恶鬼作祟。
  他干脆地拿出了墨宴给他的那块玉牌,注入一丝灵力。
  接着白琅便拉起庄瑜,准备先去开阔的地方:“走,我们先出去。”
  “好。”庄瑜脸色苍白,显然是怕极了,跟着白琅一同走到院子内。
  几乎是他们刚出去,墨宴便御剑自主院方向而来。
  “小白琅!”他落在白琅面前不远处,收剑归鞘,“怎么了,可是遇到何事了?”
  白琅见到墨宴,大步朝他跑去,庄瑜一时都没跟上他。
  他一把抱住墨宴袖角:“屋子里好像有鬼……我怕。”
  白琅声线微颤,语气轻轻的,听着很可怜。
  恶鬼长得都好丑,好吓人的。
  墨宴保护欲一下就窜起来了,将人护在自己身后:“别怕,有我在,我绝不让那些恶鬼伤你一根汗毛!”
  第15章
  另一边的庄瑜也跑了过来,受府上环境影响,他不擅长与谢行叶大人交流,便只是跟在白琅身侧。
  像是被一大一小俩小跟班黏上。
  墨宴对其余小孩无感,见他亲近白琅,才连带着一起叮嘱:“那鬼怪尚滞留于房间内,你们先在院子里待着,我进去看看。”
  白琅攥着墨宴袖角的手紧了紧,过会儿才松开,轻轻点头,显然是感到害怕,但还是选择了听话。
  墨宴心底软乎塌下小块,和缓语气,多加了一句安抚:“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说完他便不再耽搁,在俩小孩周围落下一个小小的结界,转身往屋内去。
  作为鬼使,墨宴对恶鬼怨气感知很敏锐,一进来便知这屋内绝对是有一只恶鬼藏匿,并且这恶鬼已作过乱。
  但这恶鬼怨气并未消散,应当尚有未解执念。
  未弄清恶鬼执念缘由前,想要将恶鬼引出并非易事,若墨宴还是黑无常身份倒可一试,这肉体凡胎只怕是难以承受过强的鬼力。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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