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游的白琅听到自己名字,抬眸看向墨宴。
  他瞳色浅,像纯澈剔透的琉璃,眸间大部分时候无甚情绪,平平静静地看着人,只是微歪的脑袋显出几分疑惑。
  乖乖软软的,像只无辜无害的小兽,只顺从地依赖着身边人。
  好乖,好可爱。
  墨宴没忍住,揉搓了一把他的脑袋:“没事,没叫你。还是你更希望有人能伺候你?你若需要下人在旁,我再去找那个庄致季说。”
  白琅还有点懵,不知墨宴为何突然又弄乱他头发。过会儿他才摇摇头,说:“不用了。有你在就够了。”
  一个就够烦了,再多点人,那岂不是不得清净。
  白琅微微皱起眉,性格缘故语气比较轻,直接被墨宴曲解为在撒娇。
  有他在就够了=只需要他照顾=信任且依赖他。
  墨宴心软软,语气更为和缓:“好,那便不要其余下人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白琅乖乖点头。
  墨宴带着白琅去了院子另一个厢房,让白琅挑了一个喜欢的房间。
  白琅对于住哪儿无所谓,便挑了一处看起来更大些的。
  虽说平日庄瑜与庄陶不受重视,但房子终究是庄家的房子,这些房间平日都有下人打理,倒是干净整洁,随时可入住。
  墨宴在房间周围又布下几层结界,白琅便无聊地坐在房间中走神。
  他并无太多繁杂思绪,走神亦是单纯地放空,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坐在原处,安安静静。
  墨宴布置完一回头,便见他这幅明显无聊放空的神情。
  失忆前的白琅在他们暂无任务时,也时常会这样。
  随意地找一处地方坐下,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沉默地放空。
  在白琅嫌他烦之前,他还会找话题与白琅聊,被嫌弃后便不再理会他这位总是异常安静的同僚。
  如今墨宴却多了些旁的心绪。
  他不知过往的白琅具体遭遇过什么,但看他这模样,兴许是从未有过什么打发时间的玩乐爱好。
  一闲下来便不知该做什么,那便只能放空自己,以打发无趣的漫长岁月。
  墨宴又忆起中元灯会时,白琅只看不玩的情景,福至心灵,忽地升起一个猜想。
  他不感兴趣,会不会并非是性子无趣,而是从未体验过玩乐的心情,所以确实不知那为何能算作“有趣”。
  第18章
  墨宴不知自己为何无端冒出这般猜测,但看着白琅放空无神的模样,越想越觉得这或许是真的。
  他心底生出些异样思绪,但尚未理清是何缘故,已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叫了他一声:“小白琅。”
  深灰的眸子重新聚焦,抬头放到墨宴身上,专注地映出墨宴身影:“嗯?”
  白琅眼睫轻颤,只应了个疑惑的鼻音,软乎乎的。
  墨宴坐到他身侧,随意似的问:“你现下是不是无聊了?可要寻些什么事情玩玩?”
  白琅歪着头,不太明白为何无聊了要找事情玩,须臾便只是摇头:“不用。”
  墨宴继续问:“是不用、不想,还是不知为何要找乐子?”
  白琅疑惑:“什么是找乐子?”
  这下墨宴确认了,白琅就是他所猜测的情况。他记忆被封存,但本身了解的常识不会丢。
  更何况在墨宴看来,无聊了便去找乐子,应当是三岁小孩都会的寻常事。
  墨宴叹口气,戳了一下他的脸:“你这小孩……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啊。”
  指尖触感倒是挺软的,有些凉,像果冻一样滑溜溜。
  白琅被他戳得更加茫然。
  墨宴又收了手:“算了,无事,当我没说。”
  毕竟他很清楚,若是白琅过得幸福,便不会成为白无常了。
  “凡任无常者,皆为大悲大苦之善人。”
  这是墨宴死后见到钟馗时,便知晓的第一道规则。
  黑白无常的鬼力由生前怨气所化,生前愈悲愈苦,死后怨气愈重,鬼力愈盛。唯有鬼力至强者,方可胜任鬼使工作。
  但同时,怨气重亦将孕育恶鬼,只有心思纯净之人可化怨气为鬼力,脱胎成为鬼使。
  自白琅被墨宴感知为白无常继任者时起,墨宴便知他生前过得不会多开心。
  更何况他死时才十八,本是天真无邪意气风发的年纪,却能在死后滋生出不输给墨宴的怨气。
  墨宴生出些怜惜,转了话题:“你想听听我从庄致季那里套出的情报么?就当给你找个乐子打发时间了。”
  白琅眨一下眼。这便是“找乐子”么?
  他点了点头:“好。”
  声音小小的,一如既往地乖,
  墨宴理了理思路,说:“庄致季说的内容同之前城门遇见的老伯伯相差无几,都是些府中闹鬼人心惶惶的套话。不过话里话外,似乎都在将那恶鬼身份往庄瑜庄陶他们娘亲身上引。”
  说到这,他偏头看向白琅:“你觉得会是那俩小孩的娘亲在作祟么?”
  他并未像平常一般只是说,抛了个问题给白琅。
  白琅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但不止。”
  墨宴笑了一下,哄小孩似的:“嗯,真聪明。”
  白琅听不懂他这莫名其妙的语气,正经回答:“我看到了,庄致季身上有和院子里那只恶鬼不一样的怨气。”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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