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他该死……”我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该死的……如果不死,那至少……”
  “至少什么?”
  “至少可以……割掉他的那个……”我道。
  东方既眉头打皱:“割掉什么?”
  要想说服东方既,肯定得给出合理的理由,于是我瞎编道:“弟子昨夜看见他在后山奸、淫了……一只兔子!蛇妖何其可恶!人家和他物种都不一样,他竟然用强,他该死!就算不死,也该惩罚他,弟子认为可以割掉他一个小鸡,反正他有两个。”其实应该一个都不留!
  说完了我期待地看着东方既,这总该被说服了吧?
  可是东方既的神情却很复杂,两眼深深盯着我,眉头深锁,看了我好一会儿,接着竟然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走了。
  我:“?”
  第十七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是夜,我抱膝坐在床上并不敢睡,生怕一睡着,又被大淫蛇带走了。
  然而就这么睁着眼,忽然两眼就一黑,眼前再亮时,人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了。
  熟悉的山洞,熟悉的大床,不远处还有那熟悉的山泉池,这是我初来这个世界时,被大蟒蛇化身的山神带走待了三天的地方。
  而我身前,站着身形高大,戴半截面具的男人,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终于穿衣服了,一袭黑色长袍,令他看起来更像个邪恶的神或者妖魔。
  大淫蛇深邃的眼睛透过面具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站在那儿,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这个山洞是全封闭的,没有出入口,我不知道怎么逃出去,只能警惕地朝后退。
  “昨夜……”他忽而开口,“你受伤了么?”
  强|奸犯还关心受害人受不受伤吗?我没回答,只盯着他一举一动。
  他单膝跪在床上,凑上前来,一手按住我的肩膀,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眼里现出诧异,低头看向他的胸口,那里插着一把匕首。
  “你是不是以为……我只会哭哭啼啼地求饶?”我松开颤抖的手,看着他胸口溢出的血将黑袍上的那一块染成更深的黑色,“兔子急了,也咬人……是你欺人太甚。”
  他沉默,一手握住匕首把柄往外一拔,“呲”一声,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接着,他按在我肩上那只手传来一股热感,似乎有什么力量流入了我的体内。
  我一阵害怕,用力打开了他的手,直退到床下,离他远远的。
  他维持着被我挥开手的姿势,望了我一眼,而后整个人忽的原地消失了。
  我吓一跳,左右看四周,觉得下一瞬他就会现身在离我咫尺距离的地方。
  然而没有,山洞里空荡荡的确实只剩了我一个人,再接着我眼前一闪,回到了玄月宗。
  “江流,你刚才又去哪儿了?”颜彦打着哈欠从外面进来,“你解手竟不在恭房里的么?怎么每次我起夜都碰不见你?”
  我攥着袖子擦去脸上的蛇血,解释道:“我是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哦。”颜彦回到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听见他的呼声响起。
  我去外面洗了个脸,回来又将身上沾血的衣服换下,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过了十五逐渐不那么圆的月亮,心里感受极其复杂。
  按法律来讲的话,强、奸男人应该是不用判死刑的,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如果不杀他,那真割他小鸡吗?操作起来太复杂了,而且,说不定比起割小鸡,他也许更宁愿死吧。
  管他呢,强、奸犯就该死,可怜的是我,害我要杀人,杀了他我还有心理阴影呢。
  不,我没杀人,他只是一条破蛇而已,看样子也不属于什么保护动物的品种,一条黑心烂肠的淫蛇……
  月光忽然被阴影挡住,一条通体漆黑,双眼猩红的巨蟒出现在窗外,正居高临下地俯视我,而巨蟒的身体上,有一处正往外潺潺流血。
  他没死……
  “救命……救命啊!”我毛骨悚然,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怎么了江流?!”颜彦从梦中惊醒。
  “快跑!有大蛇!”我拉起颜彦就冲出了房间,直朝水镜师兄的房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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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些什么?”水镜听完我的叙述,第一句反而是责备我,“发癔症了?”
  怎么又是一个说我胡说八道的?
  我:“我没胡说,我与蛇妖搏斗,还捅了他一刀!”
  水镜却道:“更是离谱了,你一练气期都还没进的小弟子,敢对他动刀子,刀子还没亮出来恐怕就要魂飞魄散。”
  “我说的是真的!”我着急了,“水镜师兄,我捅了他一刀,他方才又找我来了,他定是来杀我报仇的,怎么办呢?”
  水镜嗤笑:“他怎会轻易现出原形?我相信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还没醒过神来而已,回去睡觉吧,别在此处吵闹了。”
  我和颜彦被水镜赶出了他的房间。
  “怎么这样?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说你是做梦,你说的话,水镜师兄竟然一句都不相信!”颜彦替我不平。
  是啊,怎么这样?我很惆怅,不过还好的是,这段时间里大蛇也没有追来。
  “我不敢回去睡了,我怕蛇妖来找我。”我说。
  “那我陪你在这儿。”颜彦拉着我在水镜师兄的门外坐下,“我们在这儿对付一宿,明早天亮了找宗主去,你不是和宗主关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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