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醉酒
秦阙舒了口气,将那方绣帕收了回去,又看向乌远苍,“那这样的绣帕,他没有吧?”
乌远苍哂笑了声,道:“她既然叫我一声郎君,有没有这样的虚物有什么要紧的?不管这香囊与这方手帕是不是拙荆所绣,都不重要。”
乌远苍将目光从秦阙身上撤回来,又转移到祝蘅枝身上,缱绻柔和,他喉头稍稍滑动:“我敬她、重她、信她,不管我是南越的王,还是苗疆的大祭司,又或者只是乌远苍,我在一日,便护她一日,便容不得别人欺负她。”
乌远苍这话说得连贯,但语气又无比地坚定。
他朝着祝蘅枝微微弯唇一笑,又看着秦阙,“我想,秦公子若是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娘子,自然会理解我今日所言。”
秦阙抿了抿唇,只是看着祝蘅枝,缓缓道:“蘅枝。”
眸中情绪复杂,叫人一时辨别不出他到底是何种态度。
未等祝蘅枝做出反应,一直缩在乌远苍怀中的祝筠却突然说:“阿娘,他是谁呀,看起来好害怕的样子。”
祝筠的眼睛随了祝蘅枝,此时躲在乌远苍怀中,眸色清澈,对着秦阙却是下意识地疏远。
祝蘅枝方才听着乌远苍的话,一时有些失神。
她从没见过乌远苍以这般认真的语气同她说话,她知道这或许是为了应付秦阙,但好似,句句都出自于肺腑。
直到听到祝筠这句,才回过神来,轻轻握着祝筠的小手,语调温柔:“筠儿乖,筠儿不怕。”
祝筠虽然是当时秦阙逼着她怀上的,她曾经也让陈听澜帮她寻药想要流掉,但最终无果。
陈听澜当时来信,问她若是担心看到孩子后想到过往的种种不堪和伤心事,不如将孩子交给他养,他从前做哥哥的时候没能尽职尽责,如今也尽尽舅舅的职分。
但或许是上天眷顾,祝筠的眉眼竟然都随了她,只有鼻子,稍稍有点像陈听澜,五官上,看不出一点秦阙的影子。
祝筠又素来和乌远苍亲近,她遂打消了将筠儿送到陈听澜身边的想法。
乌远苍眉间闪过一丝狡黠,低着头逗弄了一番祝筠后问:“那筠儿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祝筠立刻抱住了他的脖颈,十分戒备地看着秦阙:“他是坏人。”
第41章 醉酒
秦阙心中蓦地一疼。
即使乌远苍怀中的小孩子在外貌上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但秦阙见到她还是有一种熟悉感。
祝蘅枝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已然怀胎七月有余,按照时间来算,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秦阙的,绝不可能是乌远苍的。
可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今缩在自己的“情敌”怀中,指着他说他是坏人。
那股酸涩便慢慢在心中泛开。
秦阙看向祝蘅枝,张了张嘴,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再次被祝筠的哭声打断。
祝筠将乌远苍抱得更紧,抽噎着说:“爹爹,我们和阿娘走好不好?筠儿,筠儿想回去了,筠儿不想和坏人呆在一起。”
“蘅枝?”秦阙的声音落得很轻。
他没有想到,祝蘅枝会教自己的女儿喊乌远苍“爹爹”。
祝蘅枝没有理会他,从乌远苍怀中接过祝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哄着她:“筠儿乖,筠儿不哭了,我们回家。”
秦阙有些木然地立在原地,看着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越发觉得这是一场闹剧。
他回了酒楼,又招呼店家送了许多的酒上来,在自己的客房中独醉。
如果当时祝蘅枝患上瘟疫的时候,他能多找几个郎中开个两相宜的方子,那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会不会好好活着?
如果他当时没有因为祝蘅枝过问他高阳王府的事情一时动怒,没有将她赶去京郊的那处破烂的宅院,她或许不会满怀绝望地离开。
甚至,在无数次他在京郊山底下徘徊的时候,能够有一次放下自己所谓的尊位身份与清高,上去看她一眼,是不是能将她平安接回东宫,再好好哄着。
祝蘅枝也不会和他走到拔刀相向的那一步,那么与她们母女并肩的,就应当是他秦阙,而不是乌远苍。
他面前浮现出重重叠叠的影子。
女娘着着水青色的裙衫,眉心微蹙,温言软语,试图从他手中接过酒坛子,“殿下,再喝该醉了,别喝了,我给您准备了醒酒汤……”
秦阙唇角勾起,一把抓住女娘的手腕,脸还在她手上蹭了蹭:“蘅枝,不要走了,好不好,和我回去好不好?”
但下一秒却传来酒坛子跌落在木质地板上的闷响声,陶制的酒坛子一路滚到门板处,发出“砰”的一声响来。
秦阙眼前的重影渐渐散去,他方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为他劝酒的并不是祝蘅枝,只是酒楼里的伙计。
秦阙尴尬了一瞬,一把将人甩开。
“这位公子,您喝醉了,要不要来点醒酒汤?”伙计一脸谄媚将一盏醒酒汤奉到他面前。
毕竟秦阙今天下午已经要了近十坛酒了,若是真得因为酗酒过度,在他们的酒楼里出了意外,那便麻烦大了,而且他今天在酒楼里和外面与南越王与祝娘子之间,并不像是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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