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氏一开闹,沈篾暗道不好,看来自己是溜不掉了。
  秦氏到现在还是对恶欲鬼一说半信半疑,她三两步上前死死拽住沈篾,不给他留半点挣脱的几乎:“我看压根就没有什么恶欲鬼杀人,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你就是想要这个想要这个家主的位置!!!”
  果然,什么事落到自己头上都会变成坏事,而且往最糟糕的一面发展。
  当听到恶欲鬼的时候,纪景行的视线瞬间就从那两具尸体转移到沈篾身上:“你怎么知道恶欲鬼杀人的方式?”
  那一瞬间,沈篾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搜索出一套合理的措辞来蒙骗面前这个半点也不好糊弄的人。
  “也、也是那个灵师告诉我的!他在我们这里住了好几日,平日就爱拉着我们说一些不着调的故事,他还吹牛说自己曾经和一只恶欲鬼大战了三天三夜,我只当他是在编故事,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尸体!”
  沈篾说得斩钉截铁,开始庆幸自己那不着调的性格,三天两头就爱往各种各样的地方钻,一待就是七八日。
  再加上自己和恶欲鬼缠斗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这样的说法也算合理。
  在听过沈篾的话后,纪景行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视线重新转到那两具尸体面前:“这样的杀人方法确实是恶欲鬼的习惯。”
  第6章
  秦氏依旧不认为他们说的这些是真的,原本束好的鬓发早就在她那些极具力感的动作而散乱了,看上去像是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怎么可能是恶欲鬼?那东西都死了多少年了??这狗杂/种能从那样的战场上活下来,谁知道、谁知道他跟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妖道学到了什么……”
  “……而且、而且你也是他找来的,万一是你俩做戏……唔唔!”
  秦氏此话一出,直接给祁然吓回了魂,心头狠狠一跳,天爷呀!这秦娘子莫不是想要家主位置想疯了!
  不敢等到她把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说完,祁然慌忙冲上前堵住了那张欲口出狂言的嘴。
  “大人见怪,疯妇失言,还请大人不要计较!”
  沈篾在旁边看热闹看得高兴,要是得罪了面前这位爷,灭个九族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纪景行凉薄的目光落到秦氏身上,那样的眼神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盘算,不管是看谁都没有丝毫变化。
  尽管沈篾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话对纪景行来说毫无作用,对方压根不会对这句话有任何反应,但看那些虚伪的家人在堂上当跳梁小丑,也很有意思。
  秦氏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只觉两股战战,要不是还有个祁然在自己身后扶着,只怕是会直接倒到地上去。
  那样的眼神中带着久经沙场而沾染上的杀意,光是这么被看上一眼,秦氏就不敢再说一句关于他的话,半缩在自己儿子怀里,时不时用怨毒的目光瞪上沈篾几眼。
  自从沈篾的事情之后,灵师和朝廷是彻底撕破脸了,放言不会在参与到有关大秦的任何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在出现恶欲鬼之后,沈篾会选择向纪景行求助,而不是灵师。
  现在纪景行就处于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上,之前是有沈篾在,两人在朝堂上相互制衡,达成了一个平衡的局面。
  但沈篾死了,这样的局面被破坏了,卫子榛是沈篾教出来的孩子,他的脾气秉性沈篾最清楚不过,一个皇帝该有特性的他都有,猜忌、多疑。
  就连沈篾自己都想不到,那个天天追在自己身后拉着自己衣角不放手的奶团子,是怎么长得后面那副模样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卫子榛已然被手中的权势熏染得满手鲜血,再也无法抽身。
  沈篾死后,按照卫子榛的性格,纪景行在朝中必定是步履维艰,只要被卫子榛抓到一点把柄,就足以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纪景行来说,自己死或是活着都无所谓,但若是他死了,那些被镇压在皇城下的妖怪就全都无所依靠了,等待他们的下场只会是比死还可怕。
  这一点,沈篾清楚,纪景行只会比他还要清楚。
  纪景行虽然是妖,但很多时候,他比人还要重情义。
  人心是脏的,唯独纪景行干干净净立于世间,所言所行,唯求一个不付于心。
  是以,沈篾虽然做了不少膈应纪景行的事,但他却从没讨厌过这个人,不对,这个妖,若是再和普通人比较一下,纪景行在他心里,可以算得上是喜欢的。
  但沈篾认为,纪景行心里肯定不会是这么想的,没有他这个死对头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纪景行这十多年的光景定然算得上是顺心如意的才对。
  但看着那双与十多年前似乎不太一样的眼睛,沈篾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好在现在这样的情况由不得沈篾胡乱思考这些陈年旧账,纪景行大手一挥,一道强悍的结界凌空而起,将这个府邸都笼罩了进去,真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下沈篾真是插翅也难飞了,除非等到这里的事情解决,再趁乱跑出去,离纪景行越远越好。
  纯白的衣摆扫过地面,停到沈篾面前,那双鲜红的眸子从上方扫下来:“阵法方位记得很清楚,拿着这个,站到坎位。”
  纪景行伸出的手中盘着一串碧青色的手串,珠子圆润饱满晶莹剔透,仔细看去,还能看到珠子里丝丝蔓延的红色,就像是血丝一般点缀在碧青色的玉珠中。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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