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49


  “那个小姑娘也让警方那边给带走了,昨晚我人也在警局里盯着,那个刀把子死活都要见她,说是自己的妹妹被仇人找上了,有生命危险。”
  “也不知道是让谁给教唆的,那小蹄子一到警局,就哭着说自己最近老看见很多陌生人在自己家附近晃悠,吓得她都不敢出门,然后那小崽子就被警方那边给看护起来了……”
  他话音未落,却发现手机屏幕上忽然显示通话已经被对面挂断了。
  “骗子……”朝弋攥紧了那只快要燃到尾端的烟蒂,指缝里漏出丝丝缕缕的烟雾和焦糊味,可他却不知疼似的,依然紧握着不放。
  原来昨夜那人若有似无的乖顺和引诱都只不过是假象。
  朝弋那时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连那人是什么时候从自己兜里把手机摸走的都不知道。
  妈的,都活第二次了,还是要被他骗。
  “小少爷,”门外有人在轻唤,“朝老先生问您起了没有?”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年轻的佣者悄悄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想要仔细听一听里头的动静。
  谁知里边那人却忽然拉开房门,好在那佣者及时站稳了,这才没闹出洋相,她有些怯怯地:“小少爷,老先生让您醒了就过去一趟。”
  “郁琰呢?”朝弋下意识往走廊左边看了眼。
  佣者连忙答应:“郁先生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今天一早就走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另一个佣人提着垃圾袋从郁琰那间房里走了出来,朝弋眼尖,一眼就在那半透明的垃圾袋里看见了昨晚自己穿过的那双毛绒拖鞋。
  他几步走上去,把人拦住,用下巴指了指袋子里的那双拖鞋:“这个为什么要丢?”
  “我也觉着奇怪呢,”保洁阿姨脸上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明明是崭新的,可今早郁先生却说它被弄脏了,让我待会打扫房间的时候一起处理掉。”
  但很快她的眼神又变得有些古怪:“不过您问这个干嘛呀?”
  在她们眼里,这些富人们的日子过得随心所欲,嘴里动辄就是上千万上亿的项目,和“勤俭”二字哪里都沾不上边,怎么这位才进门的小少爷没事开始注意起这种琐事来了?
  难不成是看她不顺眼,要挑她的刺?
  上回宅子里来了个专门侍茶的年轻女孩子,据说还是个专业的茶艺师,待了才没两天,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让朝老爷子给辞退了。
  还不等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站在朝弋身侧的那位年轻佣者就轻呼了一声:“小少爷,您的手……”
  朝弋闻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被烫伤的伤口发着白,似乎还有要起水泡的征兆,看着倒是挺惨烈的。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
  *
  简单地给掌心里的伤口抹了点药,朝弋就下楼进了餐厅,负责早餐的阿姨见着他,下意识便开口道:“厨房里还有剩下的红枣豆浆和花卷包子……”
  坐在客厅里读早报的朝老爷子闻声稍一抬头,然后冷言冷语地开口打断她:“在我们家,三餐都得准时准点地来吃,没有专为一个人麻烦的道理。”
  朝弋本来也没什么胃口,闻言便欲转身上楼,却见朝老爷子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沉声叫住他:“回来。”
  “先到祠堂里去给祖宗上一炷早香。”
  朝弋眼下心情不佳,懒得再对他虚与委蛇:“爷爷,这都哪朝哪代了,我还得去给那一堆破木牌晨昏定省是吗?”
  “礼不可废,”朝老爷子明显生气了,“从前小冶在时,这种事从来就不需要旁人来提醒。”
  “那我大哥那么孝顺,”朝弋笑着反问,“祖宗难道就保佑他了么?”
  朝老爷子重重拍桌:“荒唐!”
  方才还躲在餐厅窗台那儿抽烟的朝文斌猛然听见这动静,惊得手里的烟都差点掉了,赶忙把烟挤灭了跑过来,冲着小儿子劈头盖脸道:“朝弋,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朝老爷子把着腿边那只檀木手杖,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到底年长许多,就算不说话,老爷子眉眼间也带着股不怒自威的威压感。
  “你养在外边的那位情人,”朝老爷子不徐不疾地,“就是这么管教后代的?”
  朝文斌稍一俯身,低声说:“这小子从小就顽劣,她一个女人家,哪里管得住他?那时候朝阳还在上升期,我又忙得走不开……”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朝老爷子便不轻不重地打断了他:“一个女子,倘若连相夫教子都做不好,那她还能有什么本事?”
  朝弋在旁边冷嗤了一声。
  朝老爷子抬眼看向他,眉微皱:“玉不琢不成器,文斌,你好好教教他!”
  他都开了口了,朝文斌自然没有姑息的道理,正打算拨内线电话叫几个平时看宅护院的保镖进来把这小子架走,却听朝弋慢悠悠地在他后头来了句:“别麻烦他们过来了,跪祠堂是吧?我自己过去就成。”
  朝文斌怔了怔,一扭头,眼半瞪不瞪地看着他。
  这么个半大小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而他这些年常常喝酒应酬,身子骨早就大不如前了,再要拿起“棍棒教育”那一套,已然是不可能了。
  不然朝文斌高低得把这小子吊起来狠抽一顿。
  朝老爷子却没理他,兀自拨通电话喊了好几个人过来,没一会儿功夫,那几个虎背熊腰、手拿警棍的保镖就赶了进来。

第24章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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