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在庄子外守了一夜,什么也没发现,但今日有了进展,庄子上来了一个温润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到之后没多长时间,庄子里的漕兵全都动了起来,一盏茶后,他们竟从地窖里搬出几十袋粮食。”
  漕兵所搬的粮食和封单明在粮船上一致,他立即确定,庄子里不止有漕兵,还有未知数量和不在账册登记之内的漕粮。
  这说明一个问题,漕粮被劫案背后的主谋不止勾结藩王和私养漕兵,还暗吞漕粮。
  就不知这漕粮数目为何,能不能养得起边疆的军士。
  “是漕粮?”封单明能想到的问题,凌非何也意识到了,“你来得正好,也刚好解了我的疑,我道安和县搜出来的和六一带回来的账册数目对不上,有些漕粮不翼而飞,原来症结在这。”
  凌非何指着书案上核算出的一个数目,愉悦地笑着,道:“封侯爷,边疆军士的粮食有着落了。”
  封单明凑过去看,惊道:“这么多?”
  凌非何表情突然沉了下去,“这还只是核算出一部分,而且这仅是安和县一县,怕是其他县也有发生如此之事。既然漕粮和漕兵在一处,这两个案子定有牵连,幕后之人不是同伙就是一人。”
  “你来梧州的目的是谋反案,其中提及了齐王和鄂州巡抚?这两人又是要粮又是要兵,果真是要谋反。”
  封单明想起在尧州外看见的祁遇邝也就是齐王嫡子,和他身后领的私兵,而他派得七卫跟踪祁遇邝,若是没错,现在应该到了姜州。
  将此事说给凌非何后,他道:“这两个案子幕后之人和时仁杰脱不了关系,就不知徐番有没有参与其中。”
  想要证实这个猜测,凌非何又问道:“那个年轻男子身份查到了吗?”
  “徐番若是也在其中刚好给他一起端了。”魏帝一系对左丞相厌恶至极,封单明发泄一下,而后摇头道:“那个人十分熟悉梧州,而且异常警惕,在白日里不便跟太近我现在又不太方便露面,最后把人给跟丢了。”
  从上一个案子到漕粮被劫案,时间太紧,封单明面具用完了没机会回都城取新的,好在传信四卫捎过来了。
  想起四卫原本的来意,封单明道:“我把四卫也调来了,他们快马加鞭,大约两日后到,到时候李雄听的事交由他们查。”
  他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一句,没说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李雄听凶多吉少。
  即使不明说,凌非何也有了准备,他怔了一下,而后道:“多谢侯爷。”
  “和我还这么客气。”顺嘴说了一句,封单明没当回事,他正在思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送罪证之人如果是张三,他是否清楚背后主谋暗吞漕粮之事?”
  凌非何接道:“民田案是他最先发现的,我倾向于张三知道。”
  这不算猜测依据,封单明十分信任凌非何,也没多问,继续道:“我还没和你说过,应天分部发现漕粮被劫案的原因也是有人去送了消息,现在一看,和你这两次收到罪证的过程极为相似,不知是否为一人所?”
  凌非何也陷入沉思,而后沉吟道:“或许不是巧合?”
  封单明越想越心惊,“若真是张三,只他一人就牵连了很多东西,罪证来源,被暗吞漕粮下落,两个案子主谋,这还仅是我们猜出来的,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所以一定要把人找到,事情才会明白。”
  门外又响起敲门的声音,六一应声进入书房,行礼拜在两人面前,“凌大人,侯爷。”
  “坐。”封单明坐直了身体,问道:“可有消息?”
  第115章
  “属下尚未查到张三踪迹, 但查到了他在梧州既附近州府劫富济贫都做了什么,以及他惩治那些贪官,张三做的这些事和罪证中的一小部分对上了。”
  六一从胸口取出几张纸, 那上面是他记录的张三做的每一件事。
  看过之后, 凌非何道:“每一个罪证都能对得上, 且没有不在罪证之中的,这不太可能是巧合,这些能让我们更加确定张三就是送罪证之人。”
  “嗯, 人若没错,就继续查下去。”封单明思索道:“时间尚短看不出来什么,但若细想,张三也在有意躲起来,否则他不会不露面。”
  凌非何同意他的看法,“应是有什么顾忌,如果他是一个江湖人, 那么他可能便如传闻一般, 嫉恶如仇却又不愿参与进官场之内, 如果是某个势力……”
  说着凌非何陷入沉思, 轻声自喃:“太后……勋贵……藩王,梧州乃至鄂州官场倾覆对哪个势力有好处?”
  封单明耳力也不弱, 凌非何声音说得小,他也听得清楚,“鄂州官场倾覆表弟可以把官员都换成自己人, 即便他们插上有两个人也没有太大益处,最后只有堂弟对朝堂增加了掌控力, 收获和付出代价不等,那几个势力无人会做这样的事, 应当不是他们。”
  凌非何手指按头,皱起眉头,“这样看来,张三明显是友非敌,那就更不可能是其他国家的人,除了这些,我实在想不出张三还能是什么身份。”
  “那就继续查,我同样也没有任何头绪,找人是急,但也把自己逼得太紧。”封单明想了想,转头道:“六一,你不是说石帮和张三有关,去查查石帮,让六|四和六五把罪证先放下,你们一起找人。”
  “是。”六一领命离开了。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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