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钱翠翠的神色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很快便消失不见。
  “我只要他高兴,便什么都好了。”
  钱翠翠又瞪了眼殷禾,“不许你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
  “……”
  殷禾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没救了。
  “告辞。”殷禾不再理会屋内陷入少女情思的钱翠翠,直接出门就走。
  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殷禾险些迷路,不由感叹地主土绅的生活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财大气粗。
  她的院落没有小厮与婢女,一日三餐有人定点送到院外,连钱翠翠也不能随意进入,这倒是给了殷禾很大的自由空间。
  就比如,眼前这个正恬不知耻地正躺在女子香闺中睡觉的人。
  殷禾走到床边,发现谢迟正睡得很沉,许是昨夜耗费灵力为她疗伤祛蛊,眼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
  她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为了她才这么辛苦。殷禾坐在榻边将内侧的锦被拿出来给谢迟盖上,起身便走。
  谁知刚一动作,裙边一角被压在谢迟身侧,殷禾一时不慎,跌倒在榻上。
  “唔……”
  唇畔间滑过一抹温软的气息,有几分灼热的呼吸自两人的唇间溢出。
  谢迟眼睫轻颤,略带疑惑地睁开了眼。
  第09章
  殷禾猛地从榻上跳起来!
  起身时被压住的裙角又绊了她一下,整个人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活像个深夜闯入女子闺房被抓现行的采花大盗。
  谢迟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从榻上坐起身,抬起眼皮看了眼殷禾。
  殷禾很上道地明白了谢迟的意思,这是要她给个解释。
  “我……你不要误会啊。”殷禾指了指自己的裙角,又指了指谢迟:“我给你盖被子,你压到我的裙子了。”
  殷禾整张脸涨红如猪肝,不是害羞,实在是尴尬到恨不得一掌把自己拍进土里当根萝卜种起来。
  也不知道谢迟有没有相信她的解释,期间他一直坐在榻上,乌黑纤长的睫羽垂下,只看见耳后和脖颈间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因为皮肤白皙显得格外明显。
  活像刚被轻薄了一番的纯情少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殷禾觉得今天要是解释不清的话,面前的人也许会羞愤至死。
  半晌,谢迟抬眼,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像是无声的谴责她作为女流氓的罪行。
  殷禾:“……”
  无话可说。
  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谢迟的眉间忽然亮起,微微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只见谢迟伸出指尖微微朝眉间一点,那抹光华便瞬间消失。
  殷禾认得,那是传音入密,此法会在对方的神识内加入一缕自己的神识,无需借助他物,直接可以接收到对方的讯息。
  危机的时候,强大的那一抹神识甚至可以为对方挡下致命的一击。
  因此,只有格外亲密的人才会将神识互相融合,比如说——道侣。
  是沁宁吗?殷禾想起那个娇花一般的女子,心里有些闷闷的钝痛。
  殷禾看着谢迟的面色变得有些冷,拿起身侧的剑,眉间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焦躁,起身推门而出。
  他站在离殷禾几步路远的门外,微微侧首,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疲倦:“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等我回来。”
  又是这句“等我回来”,又是,总是这样。
  上次也是,说完这句话以后消失了五年,二人形同陌路,那这次呢?
  殷禾看着谢迟的背影渐行渐远,这一次,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弱小的自己了,她可以保护好自己,不再依靠任何人。
  谢迟已经有了自己需要保护的人,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那不是泛雪。
  她在自作多情,她在一厢情愿。
  殷禾突然意识到来到花荫镇之后,她又被谢迟渐渐吸引,逐渐沦陷,在同一棵树上吊死两次。
  她不得不承认,她还余情未了,是她还牵肠挂肚地记着那些可笑的旧情。
  何其可笑。
  殷禾咬破下唇,口中泛起一股腥甜。提醒着她。
  “得寸进尺。”
  她简直忘乎所以,越陷越深。
  她不会再等了。
  谢迟没说他要去哪儿,殷禾自然也不会问。
  他是自由的,她也是。
  ……
  今夜陈清淮说了要来找她,殷禾便在房内静静地等着。
  不多时,院外便传来脚步声,殷禾打开房门,一脸惊喜道:“陈郎,你来了。”
  陈清淮打量了一下屋内,脸色沉了下来,带着几分不悦问道:“怎么把熏香灭了?”
  想起晌午的时候谢迟在那摆弄香炉的模样,殷禾忙道:“这里的味道太闷了,就想着把炉子灭了,透透气。”
  陈清淮走过去,将香炉点燃,苍白的面容上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下次不要这样了。”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别人惹我生气。”陈清淮将殷禾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黑沉的目光带着几分空洞的病态。
  明明室内的温度没有变化,殷禾却觉得一股凉意自后脑勺泛起,令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了。”殷禾顺着陈清淮的意思,乖顺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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