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卿 - 分卷阅读104

听着书卿一一数来,瑟瑟不已,提及明浈,更是悲痛:“大夫人,我也是一时糊涂……”
书卿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不糊涂!原来你这懦弱实诚的性子是装出来的!骨子里这么水性杨花,不知廉耻,我算看错你了!”
初若磕头如捣蒜,喃喃不停:“夫人,夫人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背着大爷的。我和他自小就认识,都要在一起了,可是我家穷,他也穷,我爹宁愿把我卖了也不让我嫁了他。他也无怨,这么多年来一直帮衬我家里……他是个好人,我不能连累他。夫人,你行行好,放过他。”
书卿冷脸不可捉摸:“他就算是个好人,也不算个男人。现在直接跑了,留你一人应付我,你还为他说话?愚昧!”
她不可控制地啜泣起来,肩膀轻轻颤抖:“是我叫他走的……我,我感激他,不能让他出事……”
书卿喟然摇摇首:“既是知道终究会出事,你还敢如此!不要命了!”
初若又一个深深伏拜:“夫人,我心里苦,不懂得讨大爷欢心,原想着每天战战兢兢守着浈姐过日子,可怜浈姐却……我越发想念他的好……”
书卿思绪仿佛也随着飘起来:“……他有多好?”
初若仰起面庞,泪痕干了,化成一个久见的笑容:“他,他能看着我傻呵呵地笑,不会像大爷一样,成天阴着脸,也不会想着别的人,只会想着我……”
书卿脸色阴沉,蓦地问:“是大爷对你不好吗?”
这么一问,愣是把初若吓得冷汗淋漓,她急忙解释:“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良久没有说话,书卿轻声道:“你想回到他身边去?”
初若弱声:“不怕夫人责骂,浈姐没了后,我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书卿心里更酸楚了:“离开这里?”
真的能离开吗?
初若好似喝了一杯极苦的酒,喝完后仍不敢回味,声音也控制不住地从喉间发出:“是啊,夫人不知道,妾身在这里熬药似的熬着。白日要绷着身子过活,晚上又冷又空,周遭人就像鬼魅一样没有烟火气,妾身实在害怕……”
初若哭着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时候,她有了个生平从未说过甚至想都不敢想的、既虚无空乏又大逆不道的想法,并且她竟有种迫切去实现的叛逆感和报复感。
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初若。
初若为之一震,眼前这个不可能是夫人,她真的看错夫人了,往日都错了。
初若彷徨地跪下。
……
大约两个月后,也就是七月初二,四爷沈清翊的生辰到了。
照样请了好友知交,亲眷近朋,在画眉院摆宴,按部就班。宴上多热闹,宾客多有趣,都如一阵风一闪而过。
很快,书卿借口从筵席上退下来。
夜幕暗下,灯火阑珊。
扶川亭的角门平常会有四个小厮守夜。今晚趁着四爷的好日子,钱儿给他们买了酒,并分别诓骗他们自己给他们守夜。
有酒就放肆地喝,今晚的角门畅通无阻。
初若支开落茗,书卿遣走随从……一切都在偷偷摸摸中打点完毕。忽而听到树枝丛里几声杂乱,像是寒鸦乍醒,又像是微弱的猫叫声。
钱儿警觉望着那远处,发出低哑的声音:“有人?是谁?”
初若吓得惶惶一惊:“有人知道了吗?怎么办?”
三人同时顿住,须臾,书卿皱眉坚决道:“是只猫。别管,来不及了,快些,上马车!”
初若红了眼眶,很快泣不成声,拉着书卿的手跪下道:“夫人的恩德,妾身没齿不忘;能够遇上夫人是我一生的福分,妾身不论身在何处都不会忘记夫人……”
书卿反握住她的手,扶起她,推着她走向马车:“莫要再说了,快走吧,等人发觉,要走也走不掉了!”
初若仍旧不忍:“夫人,您要小心……”
书卿示意钱儿拉她上车,手心也沁出了汗:“我懂的……记住!我放你出去是错的,但是这个错误只能我来担,千万不要回来!逃到哪里都好,千万不要回来,回来必死无疑!莫害了,害了我……”
“是……”初若一面说着,一面恋恋不舍由钱儿扶上马车走了。
她算准了时日,今朝正是四爷沈清翊的生辰。
宴席摆在画眉院,沈清言必定参加,兴许还会喝得酩酊大醉。
初若上不了台面,况且谁又会专门去注意一个已经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小小姨娘呢?倘若问起,她就以患疾为由敷衍那么几日,到那时初若已经跑远。最后真东窗事发,她努力开脱,奉承几句好话兴许就过了。反正沈清言迟早要纳妾,左不过责罚几句。
这样想着,书卿站立,目光越来越坚定,犹如一块洁净的石碑,昂首仰望乌云背后淋漓肆虐的暴风雨。
……
远处明晃晃的火把闯进眼帘,嘈杂马蹄声渐渐过来。这处角门外便是大街,随时可以走大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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