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卿 - 分卷阅读11

失色:“云嬑!云嬑,怎么?”
有经验的婆子皱了眉呈八字,朝书卿低语道:“大夫人,这不像是月信,倒像是……”
“嬷嬷你——什么意思?”书卿虽紧张但脑子未乱。
婆子忙说:“还是快扶进去,唤大夫来瞧瞧。”
书卿刚要点头,却见云嬑谁也不抓,只紧揪住自己的手腕,大口大口呼气,声音颤抖,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大嫂,我不要看大夫,我不要……求你!”
婆子慌得忙打断道:“姑娘傻了,姑娘身子金贵,这个样子,不看大夫,太太和大夫人怎么放心?”说着让旁边一个小丫鬟去请了大夫。
看着小丫鬟的身影急冲冲地远离她的视线,云嬑心泛凉了。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云嬑感觉有些东西被揭开的时候还是到了,无可避免。
毓秀苑云嬑的房间里,大夫匆匆进去后,又出来,单独寻了秦氏回话。而后又过半日,秦氏携了落琴和冯嬷嬷过来,遣落琴和其他丫鬟出苑外守着,单和冯嬷嬷进去。
大约日昳,大夫已背着药箱离去。
又至黄昏,秦氏和冯嬷嬷才出来,并下令无论任何人,包括对面住着的云婳不能探访此处。夜里,着好几个婆子轮班守视住门口,不许人进来,里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云婳却被闹得上下不安,几欲走近,被拦住,只得问守门婆子,婆子茫然回答也不知,只待命在此。
是日一早,一个老妇人来到云婳房里。那老妇人是秦氏的陪房冯嬷嬷,窄面孔,高颧骨,有着刀刻的皱纹和凹陷的眼睛,却总是乐呵呵地对人,府里上下无不对她恭敬。云婳自当成奶奶一辈敬重,让坐端茶倒水。
喝了茶,冯嬷嬷就眯着慈和的眼说道:“姑娘知道老婆子来是有事的。”
云婳于是说道:“嬷嬷请说。”
冯嬷嬷笑道:“太太让姑娘搬过去与太太同住。”
“为何?”话一出口顿觉不妥,云婳忙补充道:“原求能跟太太住还不能呢,只是今儿怎么突然?怕不是闹得太太这几日不能安生? ”
冯嬷嬷虽眼已浑浊,但那底子里透出来的精细打量是藏不住的,料着她会问,便也不算含糊说道:“不甚突然,这事太太早就想着了,偏事儿多。四姑娘也应该过去的,只眼前——”
提及云嬑,云婳想起了自己的担忧,双眉紧蹙问道:“嬷嬷,四姐姐是……怎么了?”
冯嬷嬷略有迟疑,摸摸索索之后,朝云婳说道:“四姑娘生了罕见之症,怕染病给了人,为着整个府里的人着想,暂时将四姑娘隔着,专门叫大夫瞧着。”
云婳睁大眼睛,复又摇首表示不信:“有些没来由,凡病症皆有端倪。四姐姐连日来饮食无衰,就只性子郁乖了点,不曾听起有甚不适,怎会得症?”
冯嬷嬷听了,耐心说道:“俗语说‘天有不测风云’,病症须得日日累积于肌理,有朝一日破土就出,或许顷刻要人命,或者连吃几副药便没事,谁说得准呢?命这种东西,即使富贵傍身也是无法的。”
云婳眼底泛起了忧伤,眼角仿似要落下泪来:“这么说,四姐姐她——”
“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冯嬷嬷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当天,云婳便听话搬了过去。于是毓秀苑轩窗寂寞,屏帐怅然,其中草木皆摇摇落落,不过只有几个值守的老妪。
这边书卿也是为云嬑的事忧心,到底生了什么病竟连说都不能说,想问点什么,太太显然没有明说,沈清言又出外去,不好言语,剩下谁也不知道,少不得内心焦灼。
忽然落琴进来说:“太太请大夫人到内间去,有事呢。”
书卿愣一会问:“什么事?是叫了别人还是单只叫我?”
落琴回道:“四夫人也在。”
“那就走吧,珍珠。”说着,珍珠应了一声跟过来。
行到秦氏主院卧房门外,站在门口小丫鬟向里面报一声:“大夫人来了。”书卿抬首顿了一下,才缓缓进来。秦氏神色比以往更为严肃,坐在卧室的内安置的太师椅上,早有梦潇一语不发端立于其中。丫鬟下人等皆退去,只留婆媳三人,屋里沉重得透不过气。
秦氏先抿一口茶,看了她两人一眼,说道:“你们也该听说云嬑的事。”说着把压在茶杯座下的一张纸方拿起展开,递给书卿。
书卿有些慌,和梦潇对视着一眼,双手接过,与梦潇细看上面的内容,只见写道:“归尾、红花、丹皮、附子、大黄、桃仁、官桂、莪术各五钱,白醋糊为丸。每服三钱,黄昏一付,半夜一付,五更一付。或一付即下,不必再服①。”看完面面相觑。
秦氏双眼如寒光一般,分明是见她深深震颤,才冷声说道:“这是落胎的方儿,大夫给云嬑开的。”说这话时秦氏的手是紧紧抓住了座椅扶手,颤抖不止。
书卿梦潇两人一听无比震惊,脸上更了颜色,脑里五雷微鸣,不敢相信!
“竟已经两个月!”秦氏满面沉肃,语气严厉渗人:“你们作为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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