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竹摇曳 - 分卷阅读26

点,现今挖遍了竹林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见着银子的踪影。
当然,大家都知道那个故事只是一个传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没有人会天真地认为地底下真的埋藏着白花花的银子。
他们父子俩只是将自己的一把子力气宣泄在土地上,希望用汗水换来回报而已。
银竹沟已经三个月未曾下过一滴雨,余运彪从刚刚开荒出来的土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手心里感觉不到一点潮气。
一阵热风吹过,坡地表层的泥土竟然像流水一样往下淌,他内心暗暗滴落着眼泪,知道自己的辛劳已经付诸东流。
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某件比劳动果实化为泡影还要命的事情亟待解决,便折身来到金家院子。他此时已经得到金先明从外地返回家中的消息。
将儿子的灰匣子接回来后,金先明恍若变了一个人。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那么容易猝死在训练中。
他坚持认为,原因必定跟去年底和余兴华、余兴平兄弟俩打架的事情有关,一定是对方出手太重,将儿子打成内伤。
但是,目前已经事过三秋,余家的人必定死不认账,自己只能吃一个哑巴亏。但他的内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金先明正在堂屋里无精打采地筛选籽种,准备等一场大雨过后,在自留地里种下一些秋天的蔬菜,尽量补救伏旱带来的损失。
他一边干活一边想着怎样才能让余运彪和余运文两家人付出代价,给儿子讨回公道,突然就听见余运彪在院坝里大声呼叫他。
余运彪急匆匆地来到屋内,从墙边拉过一条板凳,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
还没等金先明反应过来,他就着急地说:“金队长,终于盼到你回来了,我前段时间来找过你好几次,听说你出了远门,今天想找你商量一件不怎么好开口的事。”
金先明听到对方提起自己出远门的事,丧子之痛不自觉地涌向心头,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你火急火燎地找我干嘛,是家里有人跑肚拉稀,还是有人要蹬腿了?”
余运彪只当金先明是跟自己开玩笑,以前,他们之间也经常这样互相骂笑取乐。
嘴上仍旧笑呵呵地答道:“问题倒没有那么严重,不过也跟你说的八九不离十。你看这老天没有变脸的意思,我将家里的存粮都当做种子种到北边新开挖出来的地里,结果你也看到了,就是拿肉包子打了狗,全家人眼见就要断顿了。”
金先明以为余运彪要开口借粮,要在以前,一定会毫不迟疑地应下。
但此时此刻,他自然不乐意答应这件事,装作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老天不下雨,大家的日子都过得恓惶,你看我家已经一日三餐都改成稀饭面糊,还不敢由着肚子吃饱,碗一放下,两泡尿的工夫又饿了。”他以这种方式提前断了余运彪准备借粮的念想。
余运彪也看出金先明的意思,连忙解释:“目前我们一家人哪怕上山挖野菜和树根,把命续上倒不存在问题,老天不下雨,大家的日子也差不了太多,我不跟你借粮,而是商量另外一件事。”
“我又没有通天的本事让老天爷下雨,你还能有什么事找我商量?”金先明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股火药味。
“去年德礼侄儿被我和运文家的两个不争气的孽障打伤,我们都答应将今年的一百个工分送给你,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找你。”余运彪此时才道出来意。
金先明还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经余运彪这一提,仿佛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放下手中的活,抬头直视余运彪的双眼,“这个补偿方案是你自己在社员大会上提出来的,我当时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银竹沟的每一户人都做了见证,你是觉得这个补偿标准有问题?”
“金队长向来大人大量,没有跟我们提出格外的要求,我们感谢还来不及,要是搁在正常年份,一百个工分当然没有困难,但今年这情况你也看到了,那可能真要了我一家老小的命。”余运彪赶忙说出心中的顾虑。
金先明意识到余运彪对补偿方案有反悔的意思,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次为儿子出气的机会?
于是站起身来恨恨地说:“你当时在会上还说自己是站着尿尿的爷们儿,一口唾沫一颗钉,主动提出赔偿方案的是你,现在要反悔的也是你,怎么的,你是想得了便宜还卖乖?”
余运彪没想到金先明会发这么大的火,连忙从板凳上起身补充解释:“金队长误会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今年先给你五十个工分,剩下的明年给你补上,或者算利息都可以。”
金先明怒从心中起,将跟前簸箕里筛选剩下的籽种一脚踢翻,撒了满满一屋子,极其愤怒地说道:“银竹沟每家每户都是见证人,你挨家挨户把他们说通,如果大家都同意,我这里自然没问题,如果但凡有一户人不同意,秋收之后一百个工分我们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兑现。”
余运彪自然知道不可能去给每家每户做工作,也就意味着自己提出的缓一步再补偿金先明的方案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意。
但他就是弄不明白金先明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莫名跟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碰了一鼻子灰的余运彪悻悻地走出金家院子,他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生产小队的保管室,嘴角咧出了丝丝笑容。
胡显荣参加完毕业考试,和同学们聚在一起拍完合照之后,他们就将各自回家。
对于考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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