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1

  夏璨撇嘴不说话,答案显而易见。

  夏璨不想告诉他,其实连接吻也是受形势所迫。严格来讲,那天的动作不能叫吻,只能称之为亲了个嘴。

  于恪的思绪愈发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试想,傅季庭每晚面对近在咫尺、洗得香香白白的小漂亮不为所动,能是因为什么。

  他不敢问夏璨是不是不行,就试探性地问:“别是傅季庭那方面不行吧?”于恪有理有据,“你不去健身房不知道,有些男的看上去个头是高,身材倍儿壮,但下///边巨小。傅季庭是不是也……”

  “别瞎说。”

  夏璨当即联想到他在某天夜里清清楚楚目测到的尺寸,脱口反驳:“傅季庭下边挺大的。”

  “……”

  夏璨自知失言,不想解释他是如何误打误撞知晓了小傅季庭的身高,干脆实话跟于恪说:“反正我跟傅季庭定好了,不会有亲密接触。”

  睡前按摩不算,傅师傅做的事情跟傅季庭有什么关系。

  “另外,我让他不准爱上我。所以傅季庭那方面行不行与我无关。”

  且不说他们早晚要离婚,再来个像尚宥那样喜欢也不痛快说出来的,夏璨要心堵死。所有客观因素综合在一起,加之今日跟尚宥见过面,更让他坚信从源头扼杀不该有心思是最为省事的决定。

  他和傅季庭,不接触,不谈爱,更不必做///爱。

  于恪认为这是小孩子心性,光是要求傅季庭不准爱上他就不合情理。

  “喜不喜欢谁能控制得了,你现在不准傅季庭喜欢你,爱你,哪天你爱上他了也说不定。”

  他算是看透了,夏璨这样的纸豹子,碰上捉摸不定的傅季庭还真有被驯化的可能性在。

  “我爱上他?”夏璨抬高声量,像听到笑话般重复了一遍,“你说我可能爱上傅季庭?”

  夏璨不喜欢、更不愿认可于恪的观点,之前于恪就抱怨过他偏袒傅季庭,今天问话时虽没明说,但仍有这意思。好像替傅季庭辩解几句他本人不凶、不是那种不好惹的人,就全成了他今后可能会爱上傅季庭的确凿证据。

  他对他和傅季庭的婚姻是怎么来的至今难忘,不就是多帮傅季庭说了几句话,何谈爱不爱的。

  为了证明自己没忘“本心”,也永远不可能如于恪所说的那样,夏璨冷冰冰反驳:“别想了,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爱上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私生子。”

  听到这话,于恪瞪大了双眼。

  顺着他惊愕的目光,夏璨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傅季庭。

  傅季庭匆匆赶到,由一位门口的服务生带进来,此刻走到这边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对话。

  听见如何,没听见又如何。夏璨心中这么想,但没与他对视,回过头拿起桌上刚打开的气泡水喝了一口。

  傅季庭走近,似是什么都没听见,未受那句话的影响,嘴上还跟夏璨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来晚了,见了个客户走不开。这是结束了还是……”

  夏璨“哦”了一声,“没结束。”

  他没怪傅季庭晚来,更不在意晚来的原因,只让服务生带他先去朋友们所在的包间,他和于恪再说两句随后就去。

  傅季庭一走,于恪屏着的一口气瞬间松开了。明明不好听的话是夏璨说的,明明话也没说错,傅季庭身份的确是傅家爬上位的私生子,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生怕傅季庭听见。

  他问:“人站挺远的,应该…没听见吧?”

  夏璨心不在焉,反问他:“听见什么?”

  “听你说他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私生子啊,哪个外面偷生养的不敏感这个。”

  夏璨又喝下一口水,这水是他当初特意从几十款气泡水中选出来的,口感清冽且不会带来较多饱腹感。这会儿吞入口中却像开了封多日的死水,形容不出的滋味在喉咙处翻着泡涨起。

  可能是嫌水变了味道,也可能是于恪话多把他烦到了,夏璨皱起眉头,嘴硬地丢下一句:“听见就听见吧,我又没说错。”

  等二人回包间,一眼看去,傅季庭已被围坐在比较靠中的位置。

  傅季庭面无表情,旁边男女问了什么,他都是简短地回上一两句,然后闭口不说话,看样子不太能融入进去。

  看到这幅场景,夏璨突然不长记性地再次感觉傅季庭老实得可怜。那些人一个两个跟人精似的,他没过来的时候指不定怎么欺负他呢。

  果然,见到夏璨,傅季庭好似见到救星,脸上才扬起些笑意,“你来了。”

  夏璨不自然地“嗯”了一声,问:“喝几杯了?”他了解他们,傅季庭独自进来,不可能没给劝酒。

  旁边人听了,立刻接过话告状:“小璨,你不在,你家这位可是滴酒不沾,说是你没答应,够听话的啊。”

  另一位笑着附和:“不听话恐怕得回家挨批。夏璨眼光高,找的老公肯定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否则哪会一直藏那么严实。”

  大家今日来,八成知道傅家与傅季庭的背景,这番玩笑话左右不过是觉得傅季庭不给面子,同时认定了夏璨是嫌他身份不好才把人从交往瞒到了领证结婚。

  放在平时,夏璨心情好的话就纵他们胡扯几句,心情不好便任性将人直接赶出去,可今日,他多少有些心虚。

  沉默半晌,他撒了个谎给傅季庭解释:“不是听不听话的事儿,原本打算回去让他开车来着。”

  如果说此前于恪说他护着傅季庭他不认,那这次再被说,夏璨自知怎么都得认下了。他把傅季庭带入自己的世界,他可以看不上,但绝不允许其他别的谁去看不上傅季庭。

  不过夏璨的理由太虚,毕竟请个代驾或叫司机来就可以解决。

  这时,傅季庭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个干净杯子,另一手拿着酒,走到夏璨身旁。他们如同一对与宾客见面的新人一般并排站在一起。

  “没关系,在座的都是你的朋友,既然觉得诚意不够,我理当自罚。”

  傅季庭倒上一杯酒,对众人说:“这杯,头回见面,很高兴和各位认识。”

  一饮而尽,他倒上第二杯,看了夏璨一眼,微笑着说:“这杯,感谢各位对我们的祝福。”

  紧接着,他又倒一杯,这回没再说什么客套,收起笑径直说:“最后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喝完,他的酒杯里干干净净。

  前两杯分别以傅季庭和夏璨丈夫的身份喝下,而第三杯没表示任何,但平静得叫人不寒而栗。

  傅季庭音色冷,所谓的自罚从头到尾听起来更像在威胁,带有强烈的压迫感。刚才开玩笑的人没敢再说,没有带着他话语中感谢意味的人也不得不接受自己是来祝福他和夏璨新婚的。

  场面一度安静。

  于恪在一旁看着,在傅季庭喝第三杯时,他仿佛见到了那天接走夏璨的人——真正的傅季庭。

第18章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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