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酒喝完了,夏璨要带傅季庭离开。

  大家知道他不爱喝酒,今日聚会的目的也已勉强达成,因此留他们自个儿玩儿没人提出异议。

  在店里傅季庭没表现出任何不妥,跟着夏璨走到楼下,周围没别人了,他反倒有了要醉的意思。出电梯走得很慢,垂下头,不停用纸巾擦着手,生生像只受了伤夹着尾巴走路的可怜大狗。

  夏璨回头看他这样,嫌他两条大长腿白长了,本想说两句,转念想想也是,傅季庭加完班立刻赶过来,肚里空空猛地喝下三整杯度数那么高的,难免会不舒服。算了。

  “能走吧。”

  傅季庭点头,把纸巾丢进垃圾箱,步伐没快到哪里去。

  夏璨从来没照顾人的经验,想带他走快些,怎么办,拉手太亲密,挽胳臂更亲密。没多想,他索性跟拽住大狗的牵引绳一样一把拽住傅季庭的蓝色领带,走到拽到约定好等司机的位置才放开。

  好在傅季庭的酒品不错,身体不舒服只是更爱不说话,人依然很听话,由着夏璨对他做什么都不挣扎。

  这样的乖巧持续不久,两人进了家门灯都没打开呢,夏璨迎面撞上了傅季庭突然停下的后背。

  “哎……干嘛呢。”

  傅季庭知道到家了,浑身放松泻了力,整个人踉跄了一下。他回身把夏璨堵在角落,两手撑住墙,手上倒是没忘将门顺带关好,闭掉了他们能看见的最后一丝强光。

  于恪在酒吧里说的话犹如一枚种子悄然在夏璨心中种下,电子锁锁上门响起沉闷的“滴滴”声将它唤醒,借由他和傅季庭身上的酒精醉醺醺萌芽。

  浸过喜酒的小苗天生会说奇怪的话,它问了跟于恪类似的问题:你不准人家喜欢你,但傅季庭要是真想喜欢,你有什么办法拦下?

  小苗还想说话,夏璨却没心思听下去。

  他们都知道,它下一句想问的是:夏璨,你今后又真能控制自己不爱上谁吗?

  夏璨自知推不太动傅季庭,也懒得动手费力气,直接喊他快点儿起开。

  傅季庭吃了豹子胆,竟然不动弹,低声说:“稍等,头晕。”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夏璨听到了砰砰直跳的声音。心跳声必然不可以是来自于他自己,傅季庭正醉酒头晕,看着挺平静,那就只剩上上了。

  没人清楚一只小猫咪怎么做到从卧室传出来这么大的心跳动静。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下,默许傅季庭身体缓过来再起来,以免真出什么问题。

  这一稍等就是好半天。

  借着落地窗投进来的夜光,夏璨模糊看见傅季庭的脸部轮廓,在他抬头不到两个手掌的地方。上上估计也是病了,心跳传出来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又是小苗又是上上,声音杂乱得令夏璨觉得吵,他再次抱住手说:“起开,要晕去沙发上晕,你倒在这儿我不会扶你。”

  傅季庭的身体顺从地稍起来了一两秒,可很快失力反过来把他压得更近。低下头时,鼻子有意无意蹭到夏璨的脸颊,像在传达什么即将过界的危险信号。

  “夏璨……”傅季庭喃喃了一句。

  空间太小,夏璨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一同跑出来——傅季庭别是打算借醉放肆吧。

  常有那种人,假借着醉意告白、骂人、宣泄,品行不端的更是会对身旁的人动手动脚。依仗意识不清醒的理由,他们容易脱身,纵使事后被拒绝被指责,也可以怯懦地把一切推给该死的酒精。

  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早该想到的,傅季庭肯定想要趁此机会做些什么!

  夏璨无声冷笑,等着看傅季庭是打算像领证那天强吻他,还是用硬/// 涨的“控制不了”的顶过来。无论做哪种,他都决定在傅季庭做出动作的下一秒,给出深刻教训。

  夏璨想多了。傅季庭并未亲他,也没用身体哪个部位擦着边碰他。

  叫了一声名字,傅季庭所做的只是把双手放了下来。避免再压倒在他身上,他自行坐到换鞋凳上,扶额说了声“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怎么还没做那些过界的事情就不好意思了,这跟夏璨以为的情形非常不沾边。

  傅季庭说:“我不太清醒,差点儿违反了约法三章。”

  ——以后住在一起,没必要的情况下别有亲密接触。

  傅季庭把婚后规定记得很清楚,没有犯错,更没有借醉意越界。夏璨该高兴,可他心里分明没有喜悦。

  他别扭,一堆说不出的别扭堵在喉咙,咽了咽才说:“嗯,看在你今天及时赶过去的份上,原谅你了。”

  傅季庭认真向他道声谢谢,换好鞋离开了。

  夏璨浑身不得劲,他换好居家服出来,客厅灯已经关上了,只留一盏猫架子旁的侧灯开着。走过去一看,傅季庭从进屋就一直待在那里,身上还穿着刚回来的那套衣服,正一脸严肃地给猫盆倒粮。上上也在旁边。

  头晕难受还有心情喂猫,看来是不够难受。夏璨暗自腹诽,人已经站到上上身旁。

  傅季庭似乎把才发生的事情忽略得一干二净,眼瞧夏璨对着上上眉目都舒展开了,主动问:“要摸一下吗?上上今天情绪不错,要不要再试试。”

  夏璨轻哼了一声,“小气鬼不怕我赢你了?”

  “怕。”傅季庭牵住他的手,慢慢摸向上上的背,“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摸它。”

  一起抚摸上上时,傅季庭不会因自己的亲密接触而道歉。

  夏璨发现了,不过他也没有要求傅季庭为此道歉。摸着上上,听见它舒爽的喵呜声,他大度地想,这可以列入他们婚后的“必要情况”,不予追责。

  夏璨心情好了许多,把爱在店里听别人酒后吐真言的习惯搬出来问傅季庭:“对了,咱们那个赌约,假如,我说假如,你撞大运真的赢我了,你想要的是什么?”

  傅季庭人不坏,若是想要的不过分,大不了以后赢了也赏他好了,作为谢谢参与奖。夏璨自在任性惯了,自知时常语出伤人,但也默默记得身边依然宽容对他好的人。给些甜头留住好,这点儿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傅季庭没有立刻回答。

  他想给夏璨很多,想从夏璨那里要很多,而归根究底其实就是那一个。

  在夏璨催促之后,他告诉夏璨:“我想要我们结婚时的约法三章永远不作数。”

  傅季庭说得太过认真,夏璨愣住了,手一松,上上察觉到什么,从他掌心快速溜走,只留下若有若无的绵柔触感,一直痒到心头。

  不作数的约法三章不难理解,傅季庭素来体贴,又用自己的话一一给他解释:

  “能和你亲近;

  我们只有彼此;

  夏璨,允许我大大方方地爱你。”

  *

  夏璨:傅季庭肯定是要酒后乱/性!

  ……

  夏璨:哎!他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

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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