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骄》是酣色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又名《老婆天天想着出家怎么办》,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的沈玉慈嚣张跋扈,空有一张美貌的脸,憨头憨脑的嫁给了个狼心狗肺之人,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再次睁眼,她回到了十二年前,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保全府平安,谁敢打她爹主意她就斗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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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晚膳后,几人又在暖房多留了会儿,戌时末淅淅沥沥的雪粒子落成了满天的鹅毛大雪,洋洋洒洒铺了一地,沈德合带着沈景衛二人又去了书房,沈景颐则回了颐园温书备考明年的春闱。
沈玉慈赖着苏氏不肯离去,亦步亦趋走哪跟哪,苏氏瞧着外头的连天大雪,也舍不得催小女儿冒雪离去,便由着她一路跟到了胧香居。
暖阁前头就是胧香居,穿过抄手游廊便可瞧见,一路连油纸伞都不用撑。
整个将军府最正中的院子便是胧香居,沈德合取了苏氏闺名胧之一字而得名。
与这暗香盈溢的院名相悖的是,胧香居内甚少花草,一则是湘北苦寒又已下了数日大雪,能开的花打死了大半,二则沈德合与苏氏亦不是有闲心侍弄花草的人。
偌大的院落除了零星堆砌的几座灵璧石假山,山下池塘的潺潺流水早就结成了冰条,只青石板路旁栽了一排葱绿的冬青,倒是不十分冷清。
“娘怎么不去花房挑两盆花摆在廊下?这白雪的天色瞧着也亮眼些,”沈玉慈捧着访云才添了炭火的手炉,一路瞧一路说。
“挑来做什么?”走在前头的苏氏上了台阶,晚静将手里的气死风灯递给守在门前的丫头,一手挑了幔帐。
“你爹和我也不是什么精细人儿,况且放在廊下第二日便冻死了,何必费了匠人的心血,想瞧什么花儿朵儿走几步去花房瞧也可行。”
屋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乌木雕花双面绣的立屏后面摆了张红木钿螺床,红木条案上的青釉点梅瓶里插着一枝同自己房里如出一辙的红梅。
“是三哥折来的?”沈玉慈蹬了鞋就往床上滚,瞧着苏氏直笑。
“你三哥可不记得我,”苏氏竟红了耳根,沈玉慈瞧得稀奇不已。
“是老爷晨间送来的,”晚静把云栽打发回沈玉慈的褚玉居取沈玉慈的寝具,身后跟着的访云端着热水进来。
坐在梳妆台的苏氏脸热得更厉害了,一手取了支流云簪,一边嗔了晚静一眼:“要你多嘴。”
晚静挨到苏氏身边作势讨饶,一边服侍苏氏卸了钗环:“老爷爱重夫人,可不是好事儿吗?”
沈玉慈坐在炕床边上晃着腿,一边伸手摸着边上案几攒盒里的粽子糖往嘴里扔,一边透着澜花缠枝水银镜瞧着苏氏。
生育了四个儿女的苏氏早已韶华不再,下嫁给沈德合二十余年,苏氏如今也是三十有七,半老徐娘的年岁。
牛角铜灯有些昏黄的灯光照在苏氏光洁的肌肤上,衬着她眼尾飞起的红霞却是比双十年华的女子还要美得让人惊心,无怪乎沈德合成亲多年却不曾纳过一房妾室。
“姑娘又吃糖,”访云净了手来伺候沈玉慈,却见她一下一下的往攒盒伸手,忍不住嗔怪道:“回头姑娘可别又捂着脸喊牙疼。”
沈玉慈伸在半路的手一顿,撇撇嘴缩了回来:“访云你个管家婆。”
“上回吃多了冬瓜糖牙疼得整宿整宿的哭是不是你?”苏氏头也不回的数落道。
访云飞快的把攒盒端走藏起来,又斟了茶水给沈玉慈净口。
沈玉慈“噗”的吐出茶水不忿道:“我才吃了两颗,怎的会牙疼。”
晚静已经服侍苏氏净了面,换好了软和的衷衣,及腰的青丝如瀑,趿着软底鞋往炕床边走来。
访云一边笑着告状一边给沈玉慈卸着钗环:“何止两颗,奴婢瞧着攒盒可空了大半。”
苏氏闻言眉眼一挑,细长的食指戳了戳沈玉慈的脑门:“就你馋嘴,只漱口可不行,访云再帮她净一次牙才好,一会牙疼我可不心疼你。”
苏氏也就话说的严重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上回沈玉慈闹牙疼睡不好,她也跟着睡不好,沈玉慈瘦了一圈儿,她跟着比沈玉慈还瘦得厉害。
访云连声应着,揪着沈玉慈往隔壁的净室去,沈玉慈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跟着走。
犯牙疼这事儿也还得赖她三个哥哥,沈玉慈打小爱吃糖,沈家因着她这个小爱好,在永定的糖铺子就有好几个,沈景颐三个出了府就爱往糖铺子钻,大包小包的给沈玉慈带。
有一回访云没看住,让沈玉慈偷摸揣着两包糖爬上了床,第二天就喊了牙疼,闹得沈家鸡犬不宁,自此沈玉慈就被管着不给多吃糖。
沈玉慈用柳条沾着青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口里胡乱搅,三两下应付过去又一溜烟的往苏氏炕床上爬:“娘亲阿慈要挨着您睡。”
苏氏背靠在秋香色蝶纹迎枕上,手里拿着一卷书:“你爹都被你撵去书房睡了,我还能不让你在这歇吗?”
沈玉慈笑嘻嘻的掀起锦被,挨着苏氏去看她手里的书卷,不出意外又是兵法秘术之类的。
苏氏出自武将世家南阳苏家,跟沈家这个从文再武的半吊子不一样,苏家传家近百年上上下下皆从武,是以苏家的女儿都难嫁,就连苏氏嫁给沈德合时也已经是双十年华。
苏氏刀法使得极好,更精通各类兵法,听说苏氏是沈玉慈的外祖父手把手教养长大的,早几年苏氏还曾跟着沈德合上过战场。
想起外祖父沈玉慈不由得眨眨眼,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外祖父了,不知道那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听到那样的消息能否撑得住。
沈玉慈靠在苏氏的肩头,嗅着苏氏身上熟悉的暖香,书卷上的字渐渐模糊,努力睁大眼却不由自主的开合着眼皮,最后彻底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是被疼醒的,房里一片昏暗,遥遥看着窗外却是一片明亮,外头铛铛的敲着寅时初的梆子。
沈玉慈蜷着身子,暗暗的揉着脸颊,她一点不意外的牙疼了。
偷偷摸摸的爬起来,披上搭在床架上的大貉,狠狠灌了一口茶水,应当是守夜的晚静时不时进来换过茶水,这会也不至于冷得难以下口。
却对于牙疼的沈玉慈来说,一口凉水简直是钻心的酸爽,刚饮进口里,疼得不行的那颗牙仿佛受了刺激,狠狠的钻了一下牙肉,沈玉慈连忙捂紧了脸颊眉头皱得不行,眼角沁出了泪水。
好一会儿,钻心的疼才退减成一跳一跳的疼,沈玉慈又狠命灌了两口冷茶,又是一阵抓心挠肺的疼再又退减,如此反复好几回,终于要命的牙疼消停下来。
沈玉慈坐在窗边的花梨木靠椅上,手托着仿佛已经肿起来的脸颊,用舌尖顶了顶红肿发烫的牙龈,又是一阵呲牙咧嘴的疼,眼神却落在了外头一直未成停歇的大雪上。
安庆六年冬,湘北连天大雪,冻死三千余人,朝中参守将沈德合玩忽职守玉毁椟中,惠景帝大怒撤沈德合湘北守将一职,杖责一百大板罚俸半年停职查办,另选良将赴湘北赈灾。
莹白的月光和满堂的雪色映得整个宅院亮堂堂的,洋洋洒洒的雪花还落个不停,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沈家的覆灭便是从这场大雪开始,连天的大雪落满了湘北整个冬,覆盖了湘北的百姓,也覆盖了沈家的后路。
上一世的圣旨要来的更早一些,这会儿应当是苏氏忙天忙地的安排回京行程的时候,而这一世沈德合才刚刚收到回京的消息。
沈玉慈拢了拢身上的雪貂皮氅,拿了个圆杌子坐到了窗边上,她自始至终都不曾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将自己守了数十年的湘北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地,任由他们冻死饿死而不顾。
事实上,沈德合确实对湘北即将发生的雪灾做了防范,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雪灾会如此严重,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万般信重的人会背叛自己。
即使时间仓促,沈德合百忙之中依然做出了相应的安排,在离开湘北之前,他已经开放了湘北s四大粮仓,以备不时之需。
并安排了副将沈豫,一旦他们举家离开了湘北,雪灾依然得不到缓解,便带着他的手谕开仓放粮赈灾,在事态无可挽回之前,一定要派人前往京城告知他。
谁曾想,沈豫的确派人前往了京城,却在进京之前被灭口,另一群湘北的灾民在三皇子买通下,顺利进京告御状。
状告沈德合鱼肉百姓,联合湘北粮商哄抬粮价,任由湘北百姓饥寒交迫,冻死无数。
皇帝震怒,当朝打了沈德合大板,事后另派了三皇子麾下的官员前去赈灾,而沈德合的身体因这一百大板棍棍不留情,伤口久治不愈,留下了隐患。
不久,派去湘北赈灾的大臣八百里加急上书朝廷,湘北四大粮仓空空如也,细查之下却是有人奉沈德合手谕高价将四大仓的粮食全数卖给了湘北的粮商。
所谓人证物证俱全,皇帝下令夺去沈德合湘北守将一职,停职查办。
至此,湘北势力皆归属于三皇子麾下,而沈家在大沂的声望便每况愈下,这便是沈家覆灭的第一步
沈玉慈的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身上大氅垂下的丝绦,另一只手托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她现在急待解决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将雪灾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这比上一世更迟一些的圣旨,给沈玉慈留足了时间,沈玉慈还在思索着什么,紧闭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微微转头瞧过去。
“姑娘怎的起了,深更半夜坐着不冷么?”
原是守夜的晚静回来了,又一瞧沈玉慈托着腮的手,眉头一皱便道:“姑娘,可是牙疼了?”
沈玉慈捂着腮帮子瘪嘴,隐隐带着哭腔说道:“姑姑我牙可疼了。”
晚静走近一瞧,不消她说便瞧见了杯子里还剩一些的冷茶:“这生冷的茶水喝了你回头还要闹肚。”
沈玉慈可怜巴巴的瞅着晚静:“姑姑轻声些,可别把我娘给吵醒了,回头她又要念我。”
“你这丫头,还晓得夫人要念你,”晚静狠狠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话间声音却小了许多:“要不姑娘去炕床上坐一会儿,我给你斟杯热茶来,好歹暖和暖和。”
沈玉慈觑了一眼睡得正熟的苏氏,小心翼翼的摆手说道:“不了,我怕吵醒我娘,晚静姑姑快去吧,我在这等您便好,不冷的。”
晚静替她紧了紧肩上的大氅便转身提着茶壶出去了。
瞧着晚静走出去阖上了门,沈玉慈的思绪又渐渐飞远。
将沈家数十年威望一锤子锤进土里的,便是湘北四大粮仓足足五百万石的粮食无故失踪,沈德合事后也派人查证过,所有所谓和他交易过的粮商无一不是死于非命,还未来得及上报朝廷湘北便已失守。
兴许是沈家嫡脉向来人丁单薄的缘故,沈德合是个不一样的丈夫一个开明的父亲,万事以家为重并且极其难得的爱重妻儿,无论大小事都爱和苏氏商量,从不在乎所谓妇人无知之论,因此常赖着苏氏的沈玉慈得以事事都听了一耳朵。
但这并不代表沈德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插手自己的政事,该想个法子才好。
总不能直挺挺的跑去告诉父亲说我是重生的,我知道这场大雪会是我们沈家的灭顶之灾,这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先不说信与不信,便是沈德合信了,万一问起自个儿怎的会无故重生自己又该作何解释?说自己被沈玉鸾害了吗,怎么可能呢。
沈德合的开明和蔼并不只对沈玉鸾四兄妹,还包括年少失怙的沈玉鸾,自沈德鸿一房接连逝世,沈德合对沈玉鸾简直愧疚得不得了。
哪怕回了京城以后,沈玉鸾种种嘴脸暴露无疑,仍旧觉得是自己未曾善待庶弟遗孀才导致沈玉鸾移了性子,谁曾想她怕是本性如此呢。
沈玉慈烦躁的抓抓头发,她本就不擅计谋,否则也不至于被沈玉鸾和傅允逸两个耍得团团转,在她眼皮子底下谋划她家人的性命而不自知,况且临了的时候沈玉鸾那句话沈玉慈至今也摸不着头绪。
映哥儿和傅允逸那般相似,怎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这时,晚静提着茶壶回来了,手里单独拿着个白瓷碗递给沈玉慈,又去拾了墙角的盂盆,说道:“慢些喝小心烫,牙可还疼?我打发小丫头去小厨房要了些盐放进去,漱漱口吧。”
沈玉慈吹了吹碗里袅袅升起的水雾,浅浅嘬了一口,是热滚水有一丝淡淡的咸味,咕噜噜漱了漱,却不小心“咕咚”一下咽了下去,不由得朝晚静尴尬的笑了笑。
晚静瞧着她犯傻,也跟着一笑:“傻姑娘,小心晨起口干。”
沈玉慈又抿一大口认认真真的漱了漱口,吐进了盂盆里,晚静又给她倒了杯白滚水,盯着她喝了好几口才罢休:“牙可还疼?”
“不疼了,”沈玉慈连忙晃晃脑袋,被冷茶刺激狠了的牙根疼感觉本就去了大半,又害怕晚静再盯着她喝一大碗水。
喝完茶沈玉慈便提着脚往床上爬,晚静给她掖被子的时候,还听她在轻声说:“姑姑千万莫给娘说。”
晚静笑眯眯地点头:“姑娘,快睡吧!”
明早还得请郎中来瞧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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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追加油鸭?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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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来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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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更努力更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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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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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好看,但是更新的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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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突然加入鹿晗,封面等哪天有空再重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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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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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棒,就是太短了?原来的小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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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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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