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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夜用大衣把她裹紧自己怀里:“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白兀雪鼻子一酸,说起话来带着气腔,顾左右而言他:“听说港城乐园可好玩了,我来玩。”

  胥夜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衣裙破碎,发型凌乱。

  他拨了拨她额间的刘海,“你这样子可是一点都不像是来玩的。”

  白兀雪把头埋进胥夜的外套,她用脸摩挲着衬衣;“对不起,丁小军是我放走的。”

  胥夜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可是专利还是被方敛棠买走了。”她失落地在他怀里靠着,外面的夜很冷,胥夜搂紧了她。

  胥夜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微微扬起她的头,对着她的眼睛说,“我还不至于输的那么惨。”

  白兀雪眼里微微讶异了一下,失落的神色退了下去,“莫非,你早有准备。”

  “嗯,丁小军走的时候,我就让他们把技术改了,他手里的技术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初始版本,一旦三分资本自己的子公司算法上市以后,方敛棠买去的技术,是一文不值。”

  白兀雪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真想拍手叫绝。

  胥夜不亏是胥夜啊,兜兜转转半天,敢情都是演的啊。

  白兀雪想起胥夜书房里那密密麻麻的算法草稿,他丁小军能做出来的东西,胥夜也一定能做出来。

  而且她有理由相信,他会做的更好。

  白兀雪:“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买技术哦。”

  胥夜:“是。将计就计了。”

  白兀雪笑着摇摇头:“一千二百万的成本演的一场大戏。”

  胥夜用手指轻轻触碰着白兀雪的脸,刮了刮她的鼻子,“被你这个女战士抢回来了。”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衬衫,愣了愣。

  起初他以为是红酒,再定睛一看,那红色的印记,更像是——

  血迹……

  他扬起白兀雪的头,仔细检查,才发现她耳下有一道长长的划痕,丝丝血迹已经凝固了,因为被她长发遮住,在漆黑的夜里看不太出来。

  他随即撩起她耳边的头发,没错,长长的一条划痕,还有一些血迹没有凝固住,正往外渗。

  他的声音在发抖:“白兀雪……你干嘛了!”

  “嗯?”

  白兀雪看到胥夜反常地一会端正自己的脸,一会把她转一圈看来看去的,她有些不解,“怎么了?”

  胥夜翻开手,白兀雪看到胥夜的手上,有一些黏腥的液体,她被那道红色晃了神。

  胥夜立刻拉起白兀雪的手,对冯成喊:“快!去医院。”

  白兀雪看着胥夜担心地捂住自己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的左侧脸,是有几分毒辣的灼痛感。

  莫不是……

  莫不是刚刚丁小军拿钥匙划她,她一时没注意,还是被划到了?

  完了完了,白兀雪拼命想找反光的物体,她来去匆匆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受伤了。

  完了完了,自己不会毁容了吧。

  看胥夜神色紧张,冯成在前面开车大气不敢喘的样子,白兀雪有些慌张。

  她本就是泪腺很发达的人,这会,担心自己的容貌,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她拼命问胥夜,她的脸是不是花了,是不是很多血,是不是要毁容了。

  胥夜拍拍她肩膀,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没事,没毁容,很好看。”

  白兀雪看到胥夜那个【我很担心但是我还是要安慰她】的虚假表情,慌张的不行。

  到了医院,医生立刻给她打了破伤风,好在伤口没有特别深,至于会不会留疤,医生说要看个人情况。

  白兀雪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发现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就有道疤嘛。

  之前唐明明的猫咪也不小心抓到过她,没几天就好了。

  她看着胥夜一脸暴躁,恨不得把医生抓过来把他的皮扒下来给自己换上,连忙阻止他。

  白兀雪:“我没事。”

  胥夜:“这还没事?白兀雪你真把自己当做女战士了?”

  白兀雪眨眨眼,低下头:“你凶我,我受伤了你还凶我。”

  胥夜对这样讨巧的她没办法,只得哄:“我没有凶你,我凶他们,为什么打了破伤风伤口还没好!”

  胥夜转头对着正收拾东西的小护士凶道。

  那护士心中一骇,连东西都端不牢了。

  白兀雪苦笑,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破伤风是什么灵丹妙药嘛一针下去她白兀雪的脸就能完好如初了?

  她拉过胥夜的手,试图让他坐下来,“你就别拿护士撒气了,医生说了,后面只要定期敷疤痕膏,慢慢就会好的。”

  胥夜坐在床边,他的身影刚刚把灯光遮住,看不清伤口的具体情形,他索性半蹲下来,仰着头仔细地用棉签擦拭着刚刚渗出的血迹。

  刚刚不觉得疼,这会知道自己受伤了,白兀雪格外的敏感,胥夜棉签轻轻一碰,白兀雪就倒吸一口气。

  “胥夜你轻点。”

  胥夜没看他,仍然半跪着给她擦拭伤口,手里的力道变轻柔了很多,只是嘴上的凌厉没有放过她。

  “怎么,这会知道怕疼了?”

  胥夜颇有种秋后算账的感觉。

  白兀雪吐吐舌头,早知道就说自己很严重了,能卖多惨就卖多惨。

  医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白兀雪就可以出院了,她左边的脸被小板块纱布包住,微微红肿。

  胥夜让冯成把车开过来,先给白兀雪开了后车门,他用手掌护在白兀雪的头,轻轻弯着身子对她说:“不比在家,港城只能弄到这样一辆车。”

  眼下之意就是委屈她了,白兀雪瞧瞧这宝马……

  说委屈大可不必吧。

  一上车,胥夜就不假思索地说:“回港城酒店。”

  白兀雪打断:“等一下。”她看了胥夜一眼,又拍了拍前面驾驶员座椅,“我住丽景酒店。”

  胥夜抬抬眉,“你包里房卡掉出来了,行李阿成给你拿了,就在后备箱,晚上我们住港城酒店。”

  晚上?我们?

  白兀雪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白兀雪扭头看后备箱,可惜什么都看不见,她结结巴巴地问冯成:“真拿了啊?”

  冯成嗯的答应了一声。

  心想当僚机什么的我最会了。

  白兀雪张了张嘴,也行吧,住港城酒店也不是不可以。

  到了酒店,办理了入住之后,冯成就很识趣地退下了,胥夜帮白兀雪把行李替回房间。

  白兀雪还穿着宴会上那条红裙子,外面披了胥夜的大衣外套,她看着电梯镜子里的倒影。

  红色的裙摆七零八碎,那是她为了去追丁小军时方便,自己用手把下面的大裙摆撕了。

  唇上口红的颜色已经尽数脱落,脸上的纱布尤为明显。

  胥夜站在他旁边,一晚上的折腾却没有打扰他仍然清冷矜贵的形象,只是额间的几簇刘海有些散落。

  他站在她的边上,拉着她的行李,白兀雪偷偷看着两人在电梯反光镜里的成像,她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在胥夜车里的那个吻,不由自主微微红了脸。

  好在电梯到了,胥夜没有发现她瞟来瞟去的闪烁眼神。

  胥夜把白兀雪的行李箱搁置好,又吩咐酒店送上来了一些热的银耳羹。

  白兀雪看到银耳羹,顿时来了胃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白兀雪搅动着勺子,碗里的银耳羹就剩一点了,她一口就能吃完了,她磨磨唧唧搅了半天,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胥夜——

  为什么还不走?

  胥夜住在1208,她住在1209,刚刚楼下的柜台小姐姐,就是这么说的呀。

  她试探性地开了口:“那个……我快吃完了。”

  “好。”胥夜头也没抬,处理着手机里的邮件,“吃完了去洗脸、洗澡。”

  ???

  胥夜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很稀松平常,白兀雪就坐不住了,这口吻里的自来熟和老夫老妻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白兀雪:“那……麻烦你出去一下?”

  胥夜把手机一放,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看着她。

  白兀雪心里被看的发毛,她不由地往后推了两步,弱弱地说:“你要不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说话间胥夜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眼底是一片墨色,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兀雪缩在角落里,“行行行,您老人家……不用出去。”

  胥夜看着白兀雪那怂憨无助的样子,索性想要逗逗她。

  “让我出去?我去哪?”

  白兀雪指了指隔壁:“不是定了1208吗?”

  胥夜抓过她伸出指了指隔壁的手,俯身在她耳边,用低低的嗓音说道:“定了1208,是怕你声音太大……”

  那个语音语调就好像一根轻盈的羽毛,来来回回地在她心上荡漾……

  白兀雪一下就懂了,脸红到耳后根,她红着脸推开他,“变态,真不害臊。”

  胥夜不恼反笑,“我不害臊,刚刚是谁电梯里就频频看我,眼神里的想法可是一点都没有遮掩。”

  “啊啊啊!”白兀雪把自己的耳堵堵起来,“胥夜你够了。”

  胥夜把她的手从耳边拿下来放在自己的身后,“好了,不逗你了,你去洗澡,洗好澡给你上完药我就走。”

  白兀雪连忙红着脸从他怀里挣脱,一溜烟跑进浴室。

  这话说的她有多想入非非似的。

  风淡云轻来一句,上完药就走。

  敢情都是自己道行尚浅,天资不够。

  洗澡就洗澡,上药就上药。

  胥夜在外面吊着个嗓子戏谑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白兀雪:“谁需要帮忙谁是孙子!”

  白兀雪把热水一打开,浴室里立刻氤氲一片,她小心地把头发拢到身后,以防水渍溅到伤口。

  好不容易洗完了,白兀雪发现自己只顾着跟胥夜逞口舌之快,刚刚走的着急,就……

  没带睡衣。

  胥夜听到浴室玻璃门轻轻地叩击声,扭过头。

  只见浴室门缝里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绽放着笑容——

  “爷爷,帮个忙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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