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4)

  第二日, 耶律越端着药碗过来时,玄睦果然跟了过来。

  不同于昨日,他的桃花独眼眼角微红,显然并未睡好。

  “姑娘今日可好些了?”

  伤好不好余小晚不知道, 吞了心凝形释的她无所畏惧,不过,看见他的脸她就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好了!

  麻烦你滚远点!

  姐还真不爱看你这张脸!

  余小晚的排斥并没有刻意掩饰,不止玄睦, 连耶律越都察觉到了她对他的不喜。

  耶律越转头,冲着玄睦歉意地点了下头。

  “采琴怕生,大抵是不愿在外人面前喝药,劳烦九皇子避一避可好?”

  玄睦起身, “二哥客气了, 以后便唤我九弟吧, 出门在外,如此才更显得亲近, 也更安全。”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一直这般皇子来皇子去的, 在这小院还不显,早晚总有离开的时候, 到时候喊习惯了,一个不慎, 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耶律越淡淡颌首, “如此, 也好。”

  玄睦起身,客气地勾了勾唇角,又冲余小晚微微点了下头,这才转身离开。

  看那玄睦明明是在笑,笑得比之昨晚还生动些,却总让人,或者说,总让余小晚觉得假,还不是一般的假!

  果然是一朝被兔咬,再看那咬人的兔儿哪儿哪儿都变了味儿!

  看那桃花眼,明明那么妖冶不正经,往日里怎么会认为清透的一望到底?

  还有那唇,明明那么邪气惹人厌,往日里又怎么会认为粉粉润润的,又稚嫩又惹人怜惜?

  尤其是他那风流骚气的脸蛋,她当初到底瞎成什么样才会觉得他又单纯又可怜,总忍不住想对他温言细语,甚至还有过那么一丢丢的心动?

  尼玛!

  以前的她果然是眼瞎心瞎脑子更瞎!

  什么惹人怜惜的清纯小白兔。

  分明就是只到处撩骚的死狐狸!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一而再再而三接近她是想干嘛。

  不就是想借他的男色迷惑她吗?

  她可不是瞎猜,是昨夜思量了半宿,才揣测出来的。

  他之所以想撩她,其实很简单。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传说中的皇宫守备图!

  虽说耶律越声称图不在他这边,可玄睦显然不信。

  别说玄睦,就是余小晚也是不信的。

  原因显而易见。

  前两日她才听耶律越说过,这次逃脱,原主采琴功不可没,大皇子耶律蛟为避免打草惊蛇,早早就离开了皇城,只留了数人接应。

  如今耶律蛟已到了西夷边境,领着早就候在那儿的西夷兵丁,啥也不干,就虎视眈眈地盯着苍国的边关城墙,也不攻城,只每天操练。

  这就好比有个人拎着把40米的长刀站在40.01米开外的地方,不停地划拉着他的刀。

  虽只有0.01米的安全距离,可人家在人家自己地盘上练兵,并未过界,苍国自然没有资格置喙,只能每天绷紧了神经,随时做好应敌的准备。

  这种状态,其实对精神是一种很大的折磨,比真刀实枪的打仗都累!

  说起来,这耶律蛟可真够狡猾的,用这种方式消磨苍兵的意志力,等真打起来,不是打苍兵个措手不及,就是让苍兵再而衰三而竭。

  难怪苍帝突然让时晟调兵支援,原来并非故意找茬,是真的有战备需要。

  所以说,耶律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早就离开了,跟耶律越根本就不曾碰面,又如何把那么重要的图给他?

  即便留守接应耶律越的人将图拿走,可此去西夷千里之遥,耶律蛟快马加鞭也行了近两个月才到,这其间路途漫长,万一中途生变,岂不是前功尽弃?

  况且……

  那可是皇!宫!守备图,显然是针对苍宫布防的,千里迢迢送给耶律蛟有个毛用?

  最大的可能就是,耶律越兄妹在此蹲守,待时机成熟,再与耶律蛟来个里应外合。

  耶律蛟带兵扰乱边关,只消绊住时晟便好,少了时晟这一大助力,耶律越兄妹才好深入苍宫,直捣黄龙!

  这样的道理,以玄睦的奸滑程度,如何会猜不透?

  昨日玄睦故意说出“东西都不在各自身上”,不过是想放松耶律越兄妹的警惕罢了。

  玄睦的夜狼符或许真不在他身上,但耶律越的皇宫守备图,却一定还在这个小院!

  这院中,耶律越自小被囚公主府,武学肯定是没机会了,防御力除了她之外,应该算是最差的,所以那图不太可能在他身上。

  反观耶律月,不仅会武,还有巫族秘术,是最适合保护防备图的人选。

  若按常理来说,肯定会怀疑那图在耶律月手中。

  可那只是按常理。

  玄睦狡诈多端,自然不会放弃从耶律月下手,可同样的,也不会死守耶律月。

  这院中,最不可能藏图的,就是她这个身负重伤的小丫鬟,连那小厮阿里吉都比她可能性大。

  然而,这世间往往就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反而最有可能成为目标人物。

  何况她身上缠了这么多绷带,胸口也好,后背腰后,包括腿上,甚至连头上都有!

  到处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藏个图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容易!

  当然,还有一点,就算她没有藏图,作为整个小院唯一一个“外人”,又是个没什么见识,很明显是被耶律越的男色迷惑的小丫鬟,肯定比他们团结一心的西夷人更容易攻破!

  届时利用她打探打探图的下落,甚至利用她盗到图,都是不错的主意。

  想到这里,余小晚突然有些好奇!

  她转眸看了一眼耶律越。

  他刚送了玄睦离开,正转身回来。

  余小晚好奇的很,她包的都快成粽子了,那夜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跟一个木乃伊×××,怎么想那画面都不忍直视。

  而且,她一直很好奇,她帮耶律越逃走,受了伤,她理解,可帮忙逃跑却中了那种药,就有点不能理解了。

  接过药碗一口气灌下,接连塞了两枚蜜饯进嘴里,余小晚装作头痛得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是不是因着伤了头的缘故,我竟有些记不清一些事了。”

  耶律越体贴的抬指帮她抹掉唇角的一点药渍,温润的眸子带着明显的宠溺,又塞了块蜜饯到她嘴里。

  “记不清何事?你说,我告诉你。”

  余小晚嚼着甜丝丝的蜜饯,望着耶律越温润如玉的面容,突然有些鄙视自己的戏精附体。

  果然高颜值就是有杀伤力,她当初糊弄喜儿从来都不带手软的。

  鄙视归鄙视,可余小晚该问的话一句也没漏。

  “我其实……”

  “嗯?”

  “其实记不大清楚的是……”

  这不是装的,余小晚真有些不好意思出口。

  尤其是面对耶律越这种真·澄澈的眸子。

  耶律越微微起身,白衣拂过,坐到了床头靠着床柱,小心地把她扶起,斜靠在他怀中。

  余小晚瞬间便僵住了。

  呃……

  说个话需要靠这么近吗?

  难道这耶律越看似正人君子,其实是个逮着便宜就占的色中饿狼?

  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僵硬,耶律越微叹了口气。

  “自打到了此处,你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余小晚又是一僵。

  没有剧情简介,她哪儿知道原主是个什么脾性的人!

  见她不语,他轻拥着她,手臂自然而然地顺着她是手臂环到身前,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果然是在怪我吗?”

  耶律越把捏着她的手指,乍一看像是在玩,细看,却是在帮她按捏着每一块儿指关节。

  之前曾听喜儿抱怨过,说,做下人的,无论寒暑,手都是要露在外面的,这样才更方便行事,长此以往,手难免受创。所以,喜儿的指关节,总会不时的酸痛,尤其是阴雨天儿,或是冬日酷寒之际,更是酸痛的难以形容。

  余小晚揣测,大抵便是关节炎那种让人恨不得砍腿的痛吧。

  之前她从未仔细看过这肉身的手,今日在耶律越的把捏下,她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落在了上面。

  耶律越的手,带着明显的笔茧和书茧,一看便是手不释卷之人,那手自然也是白|皙细腻,书生的手。

  可反观这肉身的手,粗糙不说,十根指尖全都有冻裂过的痕迹,手指也因经常做事,指肚鼓起,说是短黑粗一点都不夸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若不是她隐约记得这采琴长相还不错,只怕要郁闷死了。

  横竖是穿越做任务,谁不想穿成个惑乱天下的狐狸精?

  见她不语,耶律越清润的嗓音再度响起。

  “我原以为,你曾……曾说心悦于我,该是能……接受这一变故……”

  顿了一下,他搂她搂得更紧了几分。

  “我这般说,并非看轻你。我在这苍国住了也有七八年了,我知苍国女子都十分重名节。那夜之事,真是迫不得已,并非我故意轻薄,帮你解药之前我便已打定主意,今生非你不娶!你……不气了,可好?”

  这样笨拙的求原谅,余小晚竟觉得他有些可爱。

  至少比那臭狐狸可爱的多。

  见她垂着头,眼睑扑闪着,就是不肯回话,耶律越再度轻叹,似乎更自责了几分。

  “你气我也是应该的,你中那禁药是因为我,受这般重的伤,也是因为我,我却还趁你神志不清之时夺你清白。我……妄称君子,你如何能解气,便如何对我,打也好,骂也好,或者罚我去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说,只要你做,我保证绝无怨言。”

  方才从时晟的暴戾摧残和玄睦的阴谋诡计中解脱,突然面对这样一个温润如玉柔情千许的男子,余小晚莫名有些鼻酸。

  一个人孤军奋战,还要时不时被动接受那辣鸡系统全方位的变态摧残,说不累是骗人的。

  哪怕是玩全息游戏,玩久了人也会疲惫,也需要休息,何况,这并不是游戏。

  余小晚垂着头,望着那温柔细致地帮她按揉的细长手指,眼前渐渐模糊了。

  吧嗒!

  一滴眼泪不听话地滴落,正落在那润白的手背。

  耶律越明显滞了一下,停下了按捏的手,直接将她的手包在他的掌心,温暖的紧了紧。

  “不管你怎么气我,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西夷奉行一夫一妻,认准的相守之人,绝不会轻易改变。你,是我认准的妻,即便你打我骂我,甚至厌恶我,你都是我的妻。”

  说罢,他向外撤了撤身,低头望着她,眸光深情而专注。

  “采琴,琴儿……你若气我,不想理我,也无妨,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消气。”

  说话间,他已侧身,将她埋头在他怀中。

  “有什么委屈,便哭吧,只这一次,以后都不准再哭了。对眼睛不好,对你的伤也不好。”

  这样的温言细语,这样带着一丝墨香的怀抱,莫名的让人安心。

  余小晚突然不想再伪装,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为她倒霉的车祸。

  为她莫名其妙的穿越。

  也为她在上个副本受的所有委屈。

  系统你个辣鸡!

  时晟你个变态!

  玄睦你个卑鄙无耻下流下贱的死狐狸!

  还有冷血不是人的上官明,连自己亲爹都敢勾引的渣婊茯苓!

  你们等着吧,总有一天姐受的委屈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这一哭便是许久,真的是把她从车祸到现在,不,应该说,从她妈丢下她跟人跑了之后,到现在,所有的眼泪都哭了出来。

  人果然都是脆弱的。

  在你最疲惫的时候,一丁点温暖都能让你心头的委屈,破涌而出。

  耶律越始终温柔地轻抚着她,从发顶到后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安抚。

  那温暖的掌心,初时不显,渐渐的,竟透过单薄的夏衣,缠绕的绷带,暖进了她的肌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哭够了,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羞涩地有些不敢抬头。

  “我,我……弄脏了你的衣袍。”

  耶律越淡淡一笑,和煦如风。

  “不气了?”

  “本来便没气。”

  “好,没气。”耶律越也不争辩,抬手擦掉她眼角残留的泪痕,“现下可以告诉我,方才说的,记不清什么了吗?”

  他竟还记得这茬!

  余小晚都哭忘了!

  哭过之后果然是神清气爽,耶律越还真是个不错的……辣鸡桶。

  不不不,她怎么能这么形容眼前这个温柔体贴几乎绝种的古早超级暖男呢?

  应该说……耶律越还真是个不错的高颜值人形自控感温负面情绪清除器。

  还别说,他的怀抱真的是很暖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余小晚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才再度开口。

  “我……有点记不清当日我为何会中那禁药了。”

  “原来如此。”

  耶律越微叹了口气。

  “大抵是连日来的奔波,让你过于疲累,所以才会有些记不清了吧。其实,这药是你自己下的,你忘了吗?这本是番邦使者送给公主的秘药,想着公主寡居多年,必然会有些不为人知的……闺房密事。

  那日,你去偷公主的通行令牌,本是想下那迷药在公主的香炉,却不想,被采薇逮了个正着。

  你怕被她发现端倪,借着倒炉灰的机会,将那迷药一同倒掉了。

  没了迷药,计划又不能有变,无奈之下,你只得假意说香料不足,借去库房之机,随手拿了那禁药,一同焚上。

  待公主回房午睡之时,你已在房中闻了许久焚香。

  我们拿着令牌出城之时,你已有些不妥,可奈何当时正在逃命,也顾不得找大夫帮你解药,只得一路逃亡。

  期间……我们被追兵追上,厮杀之际,你受了重伤,待逃到此处再找大夫,那禁药已深入丹田,除非……除非与男子有肌肤之亲,否则无解。”

  听听!

  好男人果然都是对比出来的。

  想想时晟,再看看人家耶律越。

  时晟的思维模式永远都是——你在骗我,你要害我,你说的所有一切全都是托词借口!

  而耶律越的思维模式却是——你是我的妻,你永远都是对的,就算你说的话再匪夷所思,我都能找到理由帮你解释过去。

  她亲自下的禁药,她居然说不记得了!

  这样耶律越都能信!

  若不是对她极度信任,根本不可能做到。

  耶律越如此信任她,若想诓他重回公主府,大抵不难。

  甚至可以说,非常容易!

  看来,任务难度并没有她原本设想的那般高。

  在下个月圆之前,她得好好计划一番,一旦验证了胎记,她就可以实施计划了。

  说不定,这会是她完成最快的一个副本。

  正思量着,耶律越沁人心脾的嗓音,再度传来。

  “琴儿?想什么呢?”

  “呃……”余小晚随口搪塞了句,“我在想,这药若不解会如何?”

  话音落下许久,耶律越都不曾回话。

  她诧异地抬头望去,却见耶律越为难地望向一旁,似是在斟酌言辞。

  “殿下?”

  一声疏离的称呼,立时转移了耶律越的注意力。

  “你还是像以往那般唤我吧,这般,实在生分。”

  以往那般?

  天晓得以往原主都唤他什么。

  “我以往唤你的多了,哪儿晓得你此番想让我唤你什么?”

  耶律越大抵以为她是故意这般说,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晨之,还唤我晨之吧。”

  余小晚借势,假意懂却装不懂地回道:“什么晨之,我可不记得你叫晨之,你明明叫耶律越,西夷风俗都是只有名的,哪来的字?”

  耶律越果然极为信任她,竟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只当她是在生气故意撒娇耍赖,便好脾气地娓娓解释。

  “数年前曾说过的,大抵太过久远,琴儿不记得了,我便再说于琴儿听吧。

  我母亲姓白,是朱国人。

  我们兄妹,虽对外姓耶律,可私下里,母亲还为我们兄妹几人取了中原名。

  我,耶律越,又名白越,字晨之。

  大哥耶律蛟,又名白蛟,字夕之。

  胞妹耶律月,又名白盈月。

  还有三弟四弟五弟,待你见了,我再与你详述。”

  “晨之……夕之……盈月……”余小晚略一思索,点了点他的胸口,笑道:“莫非你是晨起而生,你大哥日落而生,你胞妹月圆十五生?”

  耶律越看着她调皮的手指,淡淡一笑,那笑仿佛带着温度,眸光熠熠,暖人心脾。

  “我倒不知,你竟如此聪慧。”

  和耶律越相处,果然十分舒服。

  余小晚靠在他胸前,难得真心地弯起了唇角。

  “对了,你还未曾告诉我,若那禁药不解,会如何?”

  耶律越再度沉默了。

  余小晚抬眸,刻意拉长了声线,催促道:“晨……之?”

  耶律越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是你要问的,等下莫说我轻薄你。”

  答个问题怎么就扯到了轻薄?

  不等余小晚想明白,耶律越已开始了极其委婉地解释。

  “那禁药名唤夜无忧,是番邦小国长野特有的秘药。长野男少女多,三妻四妾比之苍国更盛,这药便是用来夜宴助兴的。”

  听到这里,余小晚的脑海中不由浮出了“天上人间”四个高红高亮的大字!

  “这药可以内服,也可以焚香,通常焚香者多,只因,一香浮满宴,也省得挨个加药。”

  说起焚香,余小晚突然想起了绕指柔。

  “这么说,和那绕指柔倒是有几分相似。”

  耶律越微怔,似是有些愕然,“你竟知晓绕指柔?”

  她一个深宅丫鬟,怎会知道这个?

  果然是精神松懈,竟犯了如此低级错误!

  余小晚赶紧搪塞道:“呃……偶尔听公主说起的。”

  耶律越并未怀疑,微微颌首,继续道:“夜无忧与绕指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夜无忧多用伤身,且必须解。绕指柔虽也有催|情之效,且效果显著,却温和养人,不解也无妨。”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那夜无忧若不解会如何!

  余小晚不满地抬头望着他,仗着他脾气好,扯着他的襟口,三度问道:“那若夜无忧不解呢?会如何?”

  耶律越眼神游移了一下,竟有些不敢看她,直接转到了别处。

  “若,若不解……中者清醒之后,会……”

  “会怎样?”

  “会……”

  天了个噜!怎么这么墨迹!

  “到底会怎样?!”

  耶律越微微仰首,轻吐了口气,这才说道:“若不解,中者清醒之后,会燥热难耐,不受自控,无论来者何人,都会凑上前,直到……药解……”

第76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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