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胜利
“嗯，那就这样。”千叶南树还留意着那位审神者, 自然也留意到了那一份被隐藏在眼底的欲－望。他对己方的同伴们说, “只是好玩才跟他这么约定的，你们不要有太大压力，按照正常发挥就好……输赢都没关系的, 我有点想法。”
输赢没关系？！狐之助和刀剑男士们一听有些着急：“南树！”“南树大人！”
万一那个审神者真的企图不轨怎么办！
“话说回来, 你们会输吗？”千叶南树笑了, “我对你们信心很足耶。”
“不要说这种像是ＦＬＡＧ一样的话啦！”狐之助脑瓜上快要滴出汗了, 简直无法想象万一自家本丸真的输了，对面又提出一个很为难人的要求……要是刚好被妖刀姬知道……
天啊，要出审神者命的！
加州清光也想阻止千叶南树，但想了想觉得千叶南树那么信任他们，心里一下子激动了。
“这样一来非赢不可了啊……”他压抑着那份心潮澎湃，战意盎然，“我们会为你带来胜利的，南树。”
话音刚落, 第二战的名单出来了。
正好就是加州清光, 敌方的对手是萤丸。
萤丸虽然是和博多五虎退一样的小孩子体型，本体却并不是短刀而是大太刀。在作为大太刀拥有广泛攻击范围的同时, 他的冲力也不差。
从交战一开始，萤丸就抢占了先机占据了当下的主攻地位。加州清光在格挡间隙找寻着机会，刀剑的光影中纠缠着激昂的战意。
被动的情况很快转变，加州清光出招极快，不等萤丸一招收回就已经刺出一刀。
“噢啦噢啦噢啦——”
从这一刻开始, 这处战场变为了加州清光的主场。
千叶南树再度望向对面的审神者，轻轻勾起了唇角。
他说：“第二战，我赢了。”
加州清光爆发出会心一击，彻底消掉了敌方萤丸的战斗力。
“我赢了。”
他将刀尖指向敌方的审神者，语气坚定。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对他出手的，既然是粉丝就给我待在界限里远远看着。”
他收刀归鞘，内心难以理清的感情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我只是想能一直过着这样平静又幸福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而已。
所有有可能破坏这份幸福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迎接加州清光回到场地，千叶南树也像之前那样对他拍了拍肩膀：“辛苦啦！”
“那是我应该做的。”加州清光顺势和千叶南树站在一起，两人等候着接下来的对战名单。
在前两战都胜利的情况下，本丸的士气被完全地激起来了。还没有出场的几人都很认真地备战着，而对面的审神者表情再度扭曲了。
他输了两次！接下来必须要胜利一次，不然……他还有什么脸！？
他看向直播间以及一旁打开的论坛网页，网页上自动刷新出新的回复。
【南树家的清光好厉害啊！】
【不仅厉害还很帅，我总觉得南树的对手有点奇怪……凶巴巴的？】
【萤总输了也没看到ＬＺ安慰的样子……一个人在那里想什么呢？】
【我以前就想说了，ＬＺ作为粉丝来说有点太狂热了吧！清光那句话说得真的是太酷了！】
【＠一下《不得不说》的作者，快来看ＬＺ，是你的情敌！】
【哈哈哈哈楼上太可怕了，是魔鬼吗。】
【我来了，我是作者本人，我小声ｄｉｓｓ这位上门欺负南树的假粉丝。什么绑回家锁起来的，太可怕了好吗居然有人天天在网上这样说……】
回复的风向逐渐变得奇怪了，他却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也没有心神去回复挽回自己的形象。
本次演练对战总计六场刀剑男士之间的对战以及一场审神者之间的对战，六场结束后胜率最高的本丸为胜者的同时进入审神者场的对战。刀剑男士和审神者的对战胜负是分开的，无论胜方的审神者胜利与否，本次演练都是以这位审神者带领的本丸为胜者。但输了的话在审神者对战里会有失败的记录。
他一开始就带了高稀有度、难捞到的刀来，也是打着从开始赢到最后的想法的……只是没想到千叶南树这边前两场战斗都胜利了，但是没关系，他还有没有出场的刀剑，甚至最后的他自己的审神者战也不一定会输。
不，不是不一定会输，是一定不会输！
刀剑局输了又怎样？审神者局他总会赢回来的！
第三场是大和守安定ＶＳ小乌丸。
在审神者略带森冷的目光下，小乌丸进入了场内。
大和守安定看着他，镇定地将手按在刀柄上蓄势待发。
“抱歉了，那个人或许有些任性……”
小乌丸纤细的身影在下一刻消失不见，大和守安定纵身躲开拔刀出鞘冲向对方，才听到那后半截话。
“但出战，是吾的使命。”
刀剑相撞，大和守安定回道：“这一点我也一样。”
他后跳躲开太刀的攻击，继续迎刃而上。
敌方的小乌丸很厉害，大和守安定在奋力战斗后还是输掉了。即便如此，敌方的小乌丸也仅仅是险胜而已。
千叶南树说：“没关系的，安定已经很努力了，差的这一点点再来一次一定可以打过的。”
大和守安定还是有点低落，他抱歉地对千叶南树笑了笑，心里已经想好了演练之后要继续磨练自己。
在一场胜利后，敌方审神者感觉找回了一点颜面，又在直播间上说话了。
“诶诶？我才一会儿没看论坛呢，那位作者你不要乱说，我只是开玩笑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论坛里的回帖刷到了最新一条，“我家本丸的刀剑都很成熟啦，不会让我安慰的，所以不是我不去安慰啊。”
“南树当然是最好的，我作为粉丝狂热一点也是情难自禁嘛。”
“要是输了怎么办？哈哈哈，那当然是南树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啦……我赢了会怎么做？嗯，肯定是给自己求一点福利，但是当然不会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过界。”
简单地做了这次互动的结束语，他在心底嗤笑着论坛上的群众。
他会提什么样的要求是他和南树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吃不到葡萄的人多嘴？
就算他要求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要是南树同意了，他们不也是两情相悦吗？
小乌丸的胜利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信心，一看接下来的第四场出战人选，信心顿时更足了。
石切丸ＶＳ鹤丸国永。
大家都知道，千叶南树的石切丸是最近才被锻出的。
也就是说——练度不会太高。数值显示也的确如此，即使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石切丸的练度还是比起他本丸的鹤丸国永要逊色不少。
南树表面上还是那副微笑的模样，也不知道内心里忧愁成什么样了……啊，等赢了这次演练许下要求，他一定会好好疼爱南树的。
南树也真是的，演练的时候许下什么福利……带上练度低的刀剑来这里，还在演练开始没过多久就和他定下这样的要求，难不成，南树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他呼吸急促起来，紧紧盯着千叶南树恨不得马上亲手摘下那副眼镜，从那双湛蓝的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摘取胜利的果实了。
石切丸上场了。
他对面的鹤丸国永明显也是和审神者同感觉得石切丸练度比自己低，这次稳赢。尽管如此，挂满笑容的脸上还是摆出了认真的神色。
石切丸没有说什么，只是抽出了本体刀，在鹤丸国永逼近时向他挥出一刀。
那是极其简单的一刀，却又带着极为可怕的寒光。鹤丸国永察觉到危机时已经晚了，他单手支撑着身体幽幽吐出一口血，不甘地疑问：“你怎么……这么……”
他失去了战斗力。
得到胜利果实的石切丸微微一笑。
“真是不好意思，是主公让我变得很强的。”
敌方审神者：“……”
一股怒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他一时之间只知道看着千叶南树，大声喊：“这不可能！”
千叶南树说：“谁说练度就是一切，你看我们石切丸爸爸多么厉害啊。”
嗯，都说石切丸从阴阳寮回来以后就是本丸最强了……啊抱歉，对方审神者好像不知道呢。
千叶南树也不会特意解释就是了。
四场战斗胜利，刀剑男士之间的演练已经可以确定是己方本丸的胜利了，接下来五虎退和药研藤四郎就可以放开打了。
心情变得轻松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想要得到胜利的心情，两振刀拼尽全力完成了这场较量。最后是以五虎退ＶＳ一期一振敌方胜利，药研藤四郎ＶＳ毛利藤四郎己方胜利，刀剑局的战斗就此结束。
接下来开启的，是审神者局的对战。
五虎退和大和守安定一样得到了安慰并且决心回去继续变强，短暂的休整后，演练场再度开启。
千叶南树在刀剑们的加油声中走进场地，挂着他的粉丝名号的敌方审神者也走了进来。
审神者之间“怎么打”是个问题，千叶南树的优势在于灵力强大，出门前身上也就备好了不少暗器以灌注灵力投掷作为为主要攻击方式。
就在此时，ＩＤ为南树粉的少年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扩音器。
“你不能使用灵力。”
暗含着激动情绪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递到千叶南树耳中，指尖一颤，千叶南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原来如此。”千叶南树说，“你的能力，是言灵？”
敌方审神者只是笑着，不说话。
千叶南树如他所说，无法使用灵力了。但言灵是有时效性并且有限制的，千叶南树感受了一下身上灵力的流通，发现过不了多久就能破除言灵重新流动能自如使用。
“不能使用灵力又怎样，刚刚用过一次言灵的你也暂时受到了什么限制吧——”
神经在这一刻察觉到危机，千叶南树才往身侧迈开一步，一声迟来的枪响才灌入耳中。
擦过发丝的子弹落在身后的某处，再往眼前看去，敌方审神者的手上持着的黑色手－枪恰好映入眼眸。深黑的洞口里是真实地会给人带来伤害的子弹，千叶南树的的确确感受到了杀意。
有杀意好啊，说明对方是认真地在和他战斗想得到胜利。
尽管在演练场里再多的伤害在结束后都会消失，一切都只是模拟，这样逼近死亡的感觉也还是让他的神经开始活跃了起来。
他不惧怕死亡，更何况这次的演练不会造成真正的死亡。
千叶南树迎着枪口迈开步伐一步步往前，敌方审神者的脸上浮现出意外和疑惑的神色，他的枪口稍微偏移，瞄准了千叶南树的心口。
“你开枪吧。”
蓝眸微微眯起，就连唇角都带上了一些笑意，千叶南树伸手握住了他的枪口，将它更近地贴近自己的胸口。
“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灵力快？”
尾音略带上挑，他语气轻快。
凝滞的灵力重新运转，时间到了。
敌方审神者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有那么一刻颤抖了，下一刻就要如千叶南树所说扣下扳机。他犹豫着想要把扩音器再度举到唇边再说一句什么，但似乎是受到了限制，目前的他暂时不能说出任何一句话。
不等限制解除的到来，顺着千叶南树握着枪的指尖流动的灵力就溢出灌满了手-枪，又流入了敌方审神者同样握着枪支的手指。在敌方审神者的身体被灵力震得仿佛被电击一样变得麻痹时——
千叶南树握住了那把枪，枪口调转指向它原本的主人的眉心。
“Ｂａｎｇ。”
他轻轻地做了个口型，而子弹也陷入了还没能从麻痹感里回复的敌方审神者的身体里。
有金色的胜利标识从己方场地上升起，千叶南树松开了手里的枪，任由它掉落在输者身上。
演练结束了，之前在战斗中造成的一切伤害都复原在入场前，敌方审神者眉心的血洞也消失不见。
还没能接受自己失败的现实，敌方审神者呆滞地抬起头望向他。
演练场并不是封闭的，触目所及的日光耀眼得刺眼，正如俯视着他的千叶南树那样令人难以注视。
太过耀眼了，像是太阳一样……却又冰冷得令他浑身战栗。
是他喜欢的人啊，如此无情地宣布他的失败。
自嘲地低头笑了起来，敌方审神者用衣袖抹着眼睛，没让人发现他溢出了泪水的发红眼眶有多不堪。
“我输了，你赢了。”他说，“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很简单呀。”千叶南树对他小声地说道，“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如此关注我就够了。”
……
和敌方审神者的谈话约定在一个仅有他们两人的小房间里，房间是万屋街上的某家甜品店的包间，千叶南树只带了加州清光一人。
“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千叶南树让加州清光到隔壁一起开的一个包间等待，转过脸来对敌方审神者面带和善笑容如此说道。
“……”敌方审神者可疑的沉默了。
他带来的刀剑男士是小乌丸，此刻正和加州清光一起在隔壁等着。
千叶南树心里有谱了，他打开笔记本，也不去追问刚才的话题而是直接进入了自己的问题。
“首先，你是从哪里认识我的？”
“当然是前几个月的联动比赛，我是真的粉丝！打榜也有我贡献的票数啊！”
“你说的是那个人气榜？”千叶南树回忆起来了，当时确实有什么最受欢迎的人气榜……
这种羞耻的回忆就不要继续了。
“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他打断了自己的回忆说道，“为什么会对我产生占有欲？”
敌方审神者一愣。
“你……你察觉到了？”
“太明显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你以为我会认为那些话真的只是玩笑？”千叶南树和敌方审神者面对面坐着，两人的桌上只有各自点的饮料以及千叶南树放在上面的笔记本。笔尖在白色的纸张上轻点，写下了【占有欲】三个字。
“我的确是想这样做……”敌方审神者眼神又飘到了一边，“我的言灵对你来说只是一点小困扰吧，根本不能对你产生威胁，既然这样，我就不自量力了……不如态度好一点，说不定你真的会喜欢上我让我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要做梦，醒醒。”千叶南树语气冷淡，“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
敌方审神者沉默了数秒。
“对不起，我没有原因和理由。看得久了……就是会想要占有你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抬头和千叶南树对视着，紧紧抿着唇。
“不仅仅是我，你身边的刀剑恐怕也会有和我一样拥有这种想法的人吧。因为喜欢你，所以不知不觉间，就会变得这样……这样地，会产生可怕的心情。”
千叶南树安静地看着他，连续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进入他的内心。
“不论是我还是别的什么人，应该都是一样的。一样地为拥有这份心情激动着，为有可能靠近你、拥有你激动着。”
敌方审神者扯了扯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
“也许你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眼前，不然，像我这样的人会永远希望你只活在我的视线里……哪里都不要去。”
隐约地，沉浮在千叶南树记忆里的那句话又冒了出来。
【“你最好永远都只需要我们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