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舞伴
哈利·波特，十四岁，一个月之前因为不明原因成为了霍格沃兹的第二位勇士，两周之前成功完成了第一场比赛项目，还拿到了一个不错的分数，虽然也伴随着受伤和波及无辜群众，但考虑到他所面对的匈牙利树蜂的难度加成以及之后骑上扫帚的亮点（这些都是他和罗恩事后的推断），他的表现和分数依然很出彩。
哈利曾以为匈牙利树蜂恐怕就是他这辈子将会遇到的最大的困难了。可是麦格教授在某次课后的单独谈话，却让他哪怕是重新面对一次匈牙利树蜂，也不想做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
“波特，你得找一个舞伴。”当麦格教授听到哈利的拒绝时，显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她镜片下的眼睛审视地眯了起来，“你不想找可不行。这也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之一，勇士们将会在舞会上领舞，所以你必须要有一个舞伴，身为霍格沃兹的勇士之一，是不能任性的。”
哈利心中自从突破难关之后就一直兴奋着的情绪像是被戳了个破洞，一下子就漏了气。但后来情况却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原本哈利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找到舞伴（毕竟他除开那异常的名声以外，本身并没有什么异性缘），但当他的同伴们告诉他身为勇士的巨大优势，并且他也亲自体会到了这个优势——一个甚至他都没见过面讲过话的女生居然要求当他的舞伴，然后哈利就拒绝了她。
“这不奇怪，哈利。”当弗雷德在那女生被拒绝之后做了许多怪脸来嘲笑她，还忍不住笑说道，“你现在在女孩们眼中可是个稀罕货，勇士只有四个人，而且其中之一还是个女生，三个人完全不够全校的人分，又有谁会拒绝走在勇士的身边和他一起发光呢？”
“你没有人选吗？”乔治的问题让哈利有些尴尬，因为他之前曾偷偷去找过秋·张，他自从去年和这姑娘交手过一次之后，就发现自己有些移不开视线，总是想要往秋会出现的方向看去，想要和她说话、搞好关系的欲-望一刻不减。
但是秋拒绝了他，因为她已经有约了。哈利很失落，但他不希望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乔治和弗雷德。即使是罗恩或是赫敏，他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决心将它埋进心底最深处。
“别担心，哥们儿。你不缺爱慕者。”弗雷德拍了拍他的胳膊。“至少‘勇士’不会缺少她们。”乔治眨眨眼，他们没在这儿待多久，因为他们还有事要办。
“哈利，你真得赶紧了。”罗恩说，显得很兴奋。他们原本约好各自找一个舞伴，因为舞会越发迫近了。罗恩至少最后还跟拉文德达成了共识，而秋却拒绝了哈利。“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觉得乔治他们俩说的对，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在你面前出现一个漂亮姑娘，然后站在你面前跟你说想要和你一起跳舞呢。”罗恩话里话外虽然有些酸，但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努力去试图安慰哈利了。
“哈利，休息室外有人找！”这时，迪安从门洞的方向走过来，眼神奇异地看着哈利，好像他在他眼中变成了足有一个人那么大的炸尾螺。
“你这是怎么了？”哈利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哈利，我不得不说你可真行啊。”一直和迪安关系很好的西莫也一脸的神秘莫测，手肘戳了戳哈利的胳膊，“你是什么时候跟西格尔搞好关系的？居然让人家眼巴巴地跑过来，不管身份如何，她可真是个漂亮姑娘啊。”哈利听了他的调侃更是懵住了，罗恩张大嘴眼神诡异地看着他。
哈利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和身体脱了节，等他察觉到自己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休息室外，已经和一脸冷淡的金发女孩面对面了。胖夫人虽然像是在和旁边的画像说话，但也在偷偷往这边窥视。
“嗨、嗨，西格尔。”哈利一向在面对佐伊的时候都会有些紧张，如果是像马尔福那种完全不带善意的蓄意挑衅，哈利还能够正面反击回去。佐伊虽然对他总是表现出厌恶，但那是一种像是看到了碍事的脏东西一样的嫌弃，也从不和他正面冲突。这两年她的态度变得稍微温和了一些，但都是无视居多，即使今年她罕见地表示了友善，哈利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她。
他从一年级开始就从身边人的态度和言语中得知了他们对佐伊的态度，他不能不对佐伊感到同情，也许她不需要哈利的这种心情，但哈利却没法不感同身受。大概也是基于这个理由，他没办法真的对佐伊的敌意感到厌恶。
“早上好，波特。”佐伊居然只是简单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来格兰芬多休息室要找谁？”哈利灵机一动，“我去帮你叫赫敏……”
“等等。”佐伊拉住他，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别过去。我今天来不是要找赫敏。”
事实上赫敏一大早就离开了休息室，哈利只是想要找个借口离开一小会儿，然后再整理一下思路，因为他不觉得佐伊来找他会只是来聊天。但既然被佐伊拉住，他也就没办法溜走了。
“我今天是来找你的，波特。”佐伊打量着哈利，“听我说，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你找到舞伴了吗？”哈利原本还很忐忑她想要问什么问题，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种不真实感顿时笼罩在他的心头。该不会……不可能吧，那可是佐伊·西格尔，不是什么被他的虚假名声遮蔽了双眼的普通小女生。
“没、没有……”哈利结结巴巴地说，“我正想去找呢，这是真的。但是我心里没什么好人选，最后应该就是去找熟人凑个数，毕竟麦格教授她……说勇士必须要有一个舞伴。”他露出尴尬的表情来，更别说他真心要邀请的女生已经有了约。
“你是笨蛋吗？”佐伊毫不留情地道，“这就是你挑三拣四的理由？现在非要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窜来窜去？还不停地撞在玻璃上。”
“这不能怪我吧！”哈利也有点恼火，不想被一个同龄的、关系并不太好的女生嘲弄心中的难处，“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应付这种状况，女孩子简直比火龙还要可怕、还要难懂。是有姑娘主动找上来，但我都不认识她们！又怎么可能让她们当我的舞伴呢？”
“不、不。抱歉，刚才我说得也太过分了一点，我只是有点焦虑……实际上你没有舞伴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佐伊没有选择和他争执，而是直接道歉，她的脸色阴晴不定，看上去对即将说出口的话她也还有所犹豫。
“什么？什么意思？”哈利那不祥的预感又往前推进了一步，难道说……
“我来做你的舞伴，波特。”佐伊指了指自己，“如果你拒绝，就告诉我拒绝的理由。”
“什么！”哈利从原地惊得蹦了起来，他甚至听到身后的画像们开始兴奋地低语，佐伊也听到了，她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
“不可能！”哈利宁可看到这是乔治他们的又一个恶质的恶作剧，也不愿意去深想其中的真实性，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你别想戏弄我，乔治……”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波特。”佐伊不耐烦地说，“你直接告诉我你是接受还是同意。”
“这两个词不是一个意思吗！”哈利大喊，“你为什么不去和马尔福跳舞？我当然不愿意！”
“因为你是勇士，波特。”佐伊毫不避讳，“我确实对你这个人完全不感兴趣，但你是勇士，你会和其他几个勇士一起负责开舞。我要的是这个东西。”
“那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哈利完全搞不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跳第一支舞又怎么样？如果你是想要出风头……”佐伊打断他。“你知道赫敏的舞伴是谁吗？”哈利愣住了。
“赫敏找到了舞伴？！”哈利惊讶地说，但当他看到佐伊那诡异的、像是要把他切碎一样的严厉视线，马上改口道，“她没有、没有告诉我们呀。”
“克鲁姆。”佐伊说，“她是那个白痴鼻子男的舞伴，我要想从一开始就阻止，就必须找另一个勇士，成为他的舞伴才行。而现在就我知道的，你是最后的人选。”
“可你为什么……赫敏她找到了幸福……你可以选择祝福她？”哈利有些混乱，他感觉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又觉得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祝福？就算她告诉我明天要结婚，我也要去炸死那个带走她的人。我不会让她逃走……”佐伊握紧拳头，止住微微的颤抖，“我不会允许除了我以外的人给她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