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邓布利多出走

　　作为笼子里的金丝雀的人生就像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只能透过狭窄牢笼的缝隙欣赏外界的风景，哪怕有着精致的鸟食和甜言蜜语的爱-抚，但是没有自由的未来也没有希望。

　　“你醒了。”脑袋还隐隐传来抽痛的感觉，佐伊躺在床上，四肢乏力甚至没办法做到自己坐起来。“呜……我、在哪儿？”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视野的朦胧感还是没有散去。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从正门自己进来找我，而不是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耳朵里的气体仿佛被抽干，声音又能够穿透进来了。“庞弗雷夫人……”佐伊的声音很沙哑。

　　“别动，孩子，你的身体状况没那么好。”温和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隐约能看到有人走到她身边来。“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

　　“这不是你的错。”有人正轻轻地抚摸她的头，“虽然只是听到了一些片段，但我也没想到人类居然能对同类如此残忍并引以为乐。”

　　“把这些喝下去。”一只碗伸了过来，庞弗雷夫人轻缓地把她的身体扶起来“慢慢来，别呛着。”药的味道很难闻，草药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十分苦涩，还有一些轻易尝不出来的成分。即使佐伊知道这东西对自己的身体好，强忍着抗拒，但还是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才把碗里的黑色液体喝完。

　　要是能吃颗糖就好了，佐伊无奈地反复品味着嘴巴里的苦涩，这味道甚至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不少。“很难喝，但对身体有好处。”庞弗雷夫人扶着她躺下去，“再睡会儿吧，现在你的身体和精神都需要静养。”

　　“我为什么……”佐伊吃力地说，“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当时我还在屋子里，接着……头像是要炸开一样，很痛苦。我好像被带到了什么地方，然后……”佐伊努力回想着，但记忆断层似的出现了空白，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之后发生的事，只是眼睛一睁就到了医务室。

　　“先好好休息吧，等你恢复一些我就告诉你。”庞弗雷夫人叹气，床上的女孩却拒绝了。

　　“请现在就告诉我吧，不然我也没办法休息好。那段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吧，西格尔。”令人毛骨悚然的娇滴滴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接着是高跟鞋哒哒哒的响声。

　　“你的靠山彻底完了。”乌姆里奇也不管庞弗雷夫人谴责的目光，坐在佐伊病床旁的椅子上得意地说，“邓布利多逃跑了。魔法部已经签发了邓布利多的通缉令，他很快就会被逮捕归案。”

　　佐伊震惊之下拼命咳嗽起来。“哼，我们早就该意识到那个男人的背信弃义。想想看，一支军队、一支私军，他居然想要做这么可怕的事——组建一支用来对抗魔法部、用来推翻部长的军队！就在霍格沃兹里……你说说看，他这样费尽心思的男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你、咳……呼、呼，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佐伊瞪着乌姆里奇，“又打算给邓布利多泼脏水？”

　　“泼脏水？你还想要帮忙掩饰他自己的罪行？”乌姆里奇咯咯笑着，“邓布利多已经全部都承认了，证据确凿。所以你才会参加那个小组，不是吗？那个叫做邓布利多军的组织——说不定还是牵头的那一个，你那么崇拜他，肯定愿意为了他吸收组织成员吧。”

　　佐伊的头脑本来就晕沉沉的，乌姆里奇所说的一切跟她自己对事实的认知完全相反。什么时候邓布利多也卷进了这件事里？他们只是为了学习黑魔法防御的技术聚在一起学习交流而已，还取了一个可笑的名字——D.A.。

　　等等，D.A.，邓布利多军、邓布利多……“啊！”乌姆里奇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一直瘫在床上的女孩突然怒吼出声，还毫不掩饰地对她露出憎恨的眼神。

　　“多亏了你的存在，我才能找到证据。”察觉到女孩并没有能掐住她脖子的力气，乌姆里奇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满是恶意的优越感，“这次我就原谅你，但别再让我知道有下一次。”

　　“当然，为了重新评估你的危险性，我要停止你一切的课外活动。下了课就来我的办公室，到时间就必须回去睡觉。别带着侥幸心理，我随时都能知道你在哪儿，如果你不想被‘惩罚’的话。”乌姆里奇拍了拍怀里，那儿放着代表契约的羊皮纸。

　　“……其他人呢？”佐伊喘着气。“别担心，魔法部很愿意给那些不小心迷失的孩子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他们抓住这个机会。”乌姆里奇意味深长地说，“但如果是一些已经被洗脑的学生，我就不得不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来帮他们重新记忆规矩了。”

　　“例如，关禁闭时反复抄句子可以有效地加深记忆。”乌姆里奇站起身，“希望你们能够回到正道上来。我先走了，作为新的霍格沃兹校长，我可是有许多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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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三天之后，赫敏才终于有机会能来跟佐伊见上一面。

　　“你的手怎么了？”佐伊注意到赫敏想要把自己的手藏起来。“没怎么，只是不停地抄句子有点疲劳而已，她以为我会就这么屈服吗？”赫敏冷笑着，却怎样都不肯把手伸出来。

　　“禁闭还有几天？”佐伊像是放弃从赫敏这里找到答案，换了个话题。

　　赫敏松了口气：“还有四天。”那天他们七个人（包括卢娜、金妮、纳威和帕德玛）被乌姆里奇一伙人抓住，最后无一例外地被关了一周的禁闭。

　　“佐伊，邓布利多他……”赫敏的心情变得很沉重，这几乎是霍格沃兹的每个学生和教师都会出现的情绪。自从邓布利多“为了自卫”攻击了魔法部官员，从霍格沃兹消失之后，乌姆里奇经魔法部任命，成为了继任的新校长。

　　不过看样子，不止是城堡里的大多数人不承认这一点，就连城堡本身也不认可这个决定。乌姆里奇因为没办法进入校长室而大发雷霆，因为堵在门口的石兽不让她进去，而她又不知道口令是什么，她甚至来找过佐伊，试图威逼她告诉自己校长室的口令，却被庞弗雷夫人制止了。

　　“乌姆里奇教授，或许我不该对你的为人多费口舌，但只要这孩子还在我的医务室一天，她就是我的病人，我不允许你对她动粗。”乌姆里奇慑于她平静情绪下的强硬，最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离开了。

　　“教授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承认’他是主犯的。”赫敏皱着眉，“都是因为我的想法太轻率了，才会让这样的状况发生，不得不让邓布利多教授费心来保护我们……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在人们面前出现了。”

　　“情况未必有这么糟糕。”佐伊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了，“他还有‘那边’的人可以帮他做事，那些人可以成为他的眼睛、嘴巴和耳朵，他走之前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没多少时间，虽然我觉得他可能一瞬间就揍趴了那几个傲罗、福吉和乌姆里奇。不过他跟哈利说让他有事一定要找小天狼星联络，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事，都要把遇到的情况用魔法道具送回去。”赫敏说，“那是之前去看望韦斯莱先生的时候哈利从小天狼星那儿拿到的。”

　　“他不会丢下这边不管的。”佐伊认真地说，她能够通过对邓布利多的认识大致猜测一下他的打算，这也是赫敏没办法做到的。

　　“我也相信教授很快就能回来……唉，现在我很担心金妮，她虽然没被禁赛，但要是比赛时伤口出问题，我该让她来找庞弗雷夫人看看的……怎么了？”赫敏奇怪地看着佐伊。

　　“能帮我挠下背吗？”佐伊侧着身子，赫敏当然不可能拒绝。刚把手伸过去，却没想到一下子被抓住了手腕。赫敏的心脏慌张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这是因为她意识到佐伊这么做的原因。

　　“你的手……”佐伊凝视着赫敏手上的伤口，那些仿佛是在手背上刻下的图案，但出乎赫敏意料的是，她没有表现出更深的怒火，只是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变得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