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决战（五）
咒语雨点般噼里啪啦地打在城堡的墙壁上，终于破除了城堡本身的保护咒，它古老的墙壁被撕开了大大的豁口，碎石滚落在地毯上，空气中满是呛人的灰尘。原本站在附近的学生只好拼命逃窜躲避砸来的石头，他们都是战斗队的成员，和弗立维教授一起负责往敌人的方向施法，阻碍他们往前推进的步伐。
弗立维跑动着挥舞魔杖，崩塌碎裂的天花板纷纷悬停在人们头顶，停止了下坠的趋势，他用那极富特色的尖细嗓音迅速念咒，被魔杖指着的碎石瓦砾便又跳回到它们原本的位置，仿佛时间倒流一般，被破坏的物体开始迅速修补。
“把受伤的学生带离战场！”弗立维尖叫，“带他们去找庞弗雷夫人！”他指着几个搀扶着伤员的学生，指着门口喊道。
即使弗立维暂时弥补了损失，穹顶的星空也全部暗淡了，附着在上面的咒语失去了效果。“弗立维教授，我们撑不住了！”一个学生拦住了弗立维，他脸上还残留着血和灰尘的痕迹，“巨人正在向我们进攻！”
轰！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脚下的地面强烈的震动起来，甚至危险地晃动着。“拉文克劳塔跟格兰芬多塔呢？”弗立维用魔杖移开卡住某个女生小腿的大石块。
“他们也停止了攻击。”学生说，“已经有不少人冲进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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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惊险地躲开身前巨人的巴掌，她精准地操纵着扫帚，几乎是和巨人脏兮兮的胳膊擦身而过。巨人挥动手臂时的狂风把她的头发和长袍吹得乱七八糟，但她在做之前就已经充分考虑过敌人本身会对飞行造成的影响，这紊乱的气流不仅没有搅乱她的飞行轨迹，甚至还有助于她。
看着巨人因为抓不到这个一直骚扰他的人的愤怒扭曲的脸，她铭刻在骨子里的对冒险的热爱正熊熊燃烧。“我从来没有机会跟一个巨人决斗！”玛格丽特声音里的兴奋再明显不过，“我从小时候起就憧憬着故事里的那些传奇了！”
那巨人突然震怒地咆哮起来，它为了抓住玛格丽特而胡乱挥舞的胳膊再也动弹不得，散发着朦胧蓝光的粗大锁链把它们紧紧地捆了起来，巨人挣扎着，却无法解放被束缚的双臂，他能够明白这是巫师的某种魔法，而被魔法攻击这一事实更是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
“你能别为了炫技故意搞这种高难度的飞行吗，我伟大的英雄？下次我会让呕吐物精准地降落在你的衣服上。”只要对象是玛格丽特，芭芭拉总是无法克制语气里的嘲讽，尤其是在心情糟糕的时候，“也幸好你没再让这个梦继续折腾下去，我绝对不会和你一起去屠龙，绝不。”
“天哪，芭芭拉！”玛格丽特惊呆了，“你怎么会知道……”
“要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你以前有多幼稚，喝醉之后记得管好嘴巴……你真的拿鞭子抽你父亲的屁股来着？还在家族肖像上乱画？”芭芭拉故意取笑她。
仿佛一颗人形炮弹，巨人吼叫着朝两人的方向扑来，却被咒语打了个正着，就像是有人在他的眼球上跳踢踏舞，剧痛的刺激让他拼命挣扎着，为了躲避巨人的踩踏，食死徒开始不顾阵型地逃窜。
扫帚上的两人收回魔杖，似乎她们刚才只是一起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梅格，看天上。”芭芭拉皱着眉，她指着渐变的天空，战斗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破晓的光辉正在将夜幕消融，再过不久太阳就会从云层里露面。可是光却暗淡了，被铺天盖地涌动着的漆黑身影遮盖，空气中飘散着逼人的寒意，将热量和希望尽数夺走。
银色的雄狮从玛格丽特的魔杖下跳出，它抖擞着鬃毛，威风凛凛地在人群中奔跑着，保护正在战斗的人不被绝望侵蚀。
战场上不时有银色的生物跑过，它们跟随着玛格丽特的守护神，穿梭在战斗的最前线，身体散发着朦胧而明亮的光辉，温暖着同伴们的身心，让他们斗志昂扬。
“他们真让人骄傲，不是吗？”玛格丽特满意地看着奔跑的守护神，“这不是个好掌握的法术。”
“确实，这样的情形我也没想到……可你不觉得有点古怪吗，梅格？”芭芭拉说，“这些摄魂怪不太对劲。”
正如她所说，摄魂怪迅速扑向了目标，它们中的一个绕过了面前的兔子守护神，看也不看紧张的霍格沃兹学生，反而伸手抓住了正在肆意发射致命咒语的兜帽人。
它给了那个戴兜帽的人一个吻。
这一变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现实以荒诞的姿态降临。恐惧和混乱在伏地魔的军队里爆发了，他们以为是友军的摄魂怪居然选择了背叛，更多的黑巫师被摄魂怪抓住，望着那深不可测的兜帽底下的可怖的器官，黑巫师迅速展开了反击。
眼前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场景：霍格沃兹的学生尴尬地发现他们居然没事可做，食死徒完全无视了他们，他们诅咒着、咆哮着，一道道咒语撞在摄魂怪身上，仿佛驱逐瘟疫般将黑色潮水击退，而摄魂怪也只揪着伏地魔的军队不放，它们被魔法削去的身体一次又一次被战场上强烈的负面情绪补充完整，这使得它们变成了一支不死的军队。
“厉火！用厉火阻止它们！”
不知是谁第一个大喊出声，厉火立刻展现出力量残暴无情的一面，哪怕只是触碰到一丁点火苗，却也会迅速膨胀，摄魂怪惨叫着被火焰包裹，直到火焰燃尽，它存在的痕迹也就完全消失了。
摄魂怪停止了无意义的进攻，观望似的在天空游走，却又不像是放弃了。
赫敏恍神地抬起头，她想起佐伊曾对她说过的话，摄魂怪的背叛似乎也另有隐情。
“赫敏，小心！”
卢娜的喊声让她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在身前展开障碍，长鞭啪地抽打在无形的障碍上，鞭上密密麻麻的倒刺看得人头皮发麻，要是这一鞭子抽在人的身上，赫敏不敢去想会有怎样的后果。
“在战斗中走神？”带着恶意的声音传来。
“你是……贝拉特里克斯？！”赫敏惊讶地喊道。
和印象中的这人相比，此时的贝拉特里克斯瘦了一圈，她的脸色异常苍白，两颊凹陷，眼睛却亮得惊人。
赫敏不得不注意到她瘪下来的肚子，显然贝拉特里克斯已经把孩子生了下来。
“我知道你。”贝拉特里克斯看也不看她，好像赫敏只是一块路边的石子，她眯着眼睛对着卢娜，“你是洛夫古德家的人，而且是西格尔的朋友。”
“那么你肯定知道西格尔在哪。”贝拉特里克斯说道。
“提起佐伊，你好像很开心。”
“我当然会开心。”贝拉特里克斯狞笑，“这样我就可以亲手杀了她，再把她的头献给黑魔王，我会得到最多的奖赏、最多的荣耀！”
“那我们只好现在就阻止你。”赫敏抬手射出了第一个咒语，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即使过去从未和贝拉特里克斯交过手，她们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状态的虚弱。
卢娜躲开袭来的阿瓦达索命咒，拉文克劳的冠冕在她的头顶闪闪发光，即使赫敏已经警告了她一万次这么做的危险性，卢娜也没有采用赫敏的建议。
但是根据芭芭拉的鉴定和海莲娜的确认，附着在冠冕上的神秘力量已经随着伏地魔灵魂碎片的消失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历史价值。
“我要你们停止无谓的抵抗。”
伏地魔那冷酷的声音盖过了嘈杂的战场，回荡在城堡的各个角落。
“这将是我最后的仁慈。放下魔杖、离开城堡、向我臣服，我将既往不咎，依旧接纳你们作为我统治下的民众。”
“否则你们就跟所谓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