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个小作精 - 分卷阅读48

r />她的妆容晕开了,在这里站了那么久,即使拿着桐油伞,依然免不了几下斜风冷雨刮到脸上。
为了这次见面坐在梳妆台前大半个时辰,妆花得却很无情,还好等待并不是遥遥无期。
那个穿樱草色大氅的男子身形清瘦,长身鹤立于船头。
他眺望堤岸叔,望见柳树畔的一抹青影时,眼睛里忽然露出令人无法理解的神情,似生欢喜,却避之不及。
他款款地从靠岸的船上下来,无意似的选了另一条路快步离开。
然而被人抓住了衣裳,他只得停住了匆匆离去的脚步,身后是女孩子卑微可怜地祈求,“贺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
“贺哥哥,给我点时间,我有话要和你说。”她应该在这里等了很久,语气才冻得干瘪脆弱。
贺泗淋转过身,疏离地往后退了两步,“邵小姐,男女有别,敬请自重。”
“贺哥哥,”邵桃渚又抓住了他的衣袖,眼神中满怀希望,“救救我,救救我……”
“贺哥哥,我爹娘要把我嫁给梁王当侧室。梁王年纪比我爹还大十岁,他长孙女就比我小两岁。贺哥哥,我不想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
她说着跪倒在了他膝前,眼眶一片通红湿润。
快半年没见面了,她好像比盛夏时消瘦了很多,苍白的面色,枯瘦的脸颊,看得他心头一颤。
会不会又是她的诡计?他不是没有根由地怀疑,她这般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城府和心机一向都是可以的。
而她用在他身上的心计已经令他寒了心。
他没扶起她,任由她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推诿道,“邵小姐,骠骑大将军和夫人做主定了你的婚事,我贺泗淋一介草民,也无法改变将军和夫人的决定啊。”
骠骑大将军的女儿和平民贺氏的子弟本就是两路人。
“贺哥哥,”她绝望地低叫道,眼中涌出滚滚热泪,“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以前都是叫我桃渚儿的。”
他以前不仅和母亲那样喊她桃渚儿,见到她时总是笑意温柔。直到半年前,兰河水畔,他猩红着眼睛扇了她一耳光,“邵桃渚,我真是看错你了。”
那晚,刚从兰河水中死里逃生的邵桃渚,浑身湿透,心有余悸。贺泗淋那扇耳光,没留着手劲儿,她踉跄着退了几步,依旧摔在了地上。
瞬时,眼前漆黑一团,“嗡嗡嗡”的杂响纷涌而上窜进脑袋里。
她当时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心里对贺泗淋的怨恨之情却像烈火猛燃,他怎么能打她呢。她委屈,更愤懑难平,回府后当夜发起了低烧,遂染成一场大病。
他们半年没见面了。盛夏时江边开得红胜火的花儿早已凋谢,光秃秃的枝桠还立在那里,等待再半年后的又一个夏至。
而邵桃渚原来以为,她这辈子和贺泗淋都不会再见面,就像开在江边的繁花忽而某日就被连根拔起摧折殆尽,不会等到再一次。
如果不是她那出身范阳卢氏的母亲一意要与未央宫的主人攀亲,她的姻缘和半生幸福已经被根蚕丝线吊在了火堆上,她抵死都不会来找贺泗淋的。
“邵小姐,你找错人了。贺泗淋一介平民,贺家族中既无达官显贵,也无富商巨擘。”
他猛然往后退了半步,故意将不知何时抓住他裙衫的邵桃渚撇开,“既然大将军和夫人已经做主,你来找我也是无济于事。”
猝不及防地,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仿佛要磕到地上。
“邵小姐,”他凝视着她,语气淡淡,“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是啊,正如他所叙说的那样,贺家是无仪城里的普通人家,他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人,他凭什么能改变统领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和名门望族出身的夫人的决定?
她抓住他上衣的衣摆猛然站起,脱口即是,“贺泗淋,因为我喜欢你。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贺哥哥,就算我很不想承认,可我的心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才是我的依靠。”
“贺哥哥,你不喜欢桃渚儿。”她泪流满面,说着久矣知晓却不肯承认的事实,“所以桃渚儿嫁给谁,和贺哥哥都没关系。”
“明明半年没见到你,夏天听见窗户外草丛里的蟋蟀窸窣叫声会想到你,秋天梧桐叶一片一片落,感物伤情想到你,心疼得厉害。”
她说得很慢,断断续续的、带着些寸心破碎的声音,似乎是为了让贺泗淋怜悯于她——她已经赌上了一切,不能打动贺泗淋,哀伤将缠绕她的有生之日,又或者这本来就是真情流露。
贺泗淋没说话,眼睛盯着邵桃渚,脸上瞧不出一丝惊讶、欣悦或是其他。显然,他并未被她的言辞触动。
她失败了,但她心有不甘。
她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瓣。害怕被推开,她死搂着他,大有死在他怀里亦甘之如饴的意味。
“邵桃渚,你疯了。”他把她扯了下来,手背迅速地擦过被她咬得破了皮的唇瓣,斥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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