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个小作精 - 分卷阅读49

/>邵桃渚轻轻地笑了,眼睛满是泪水,“贺泗淋,别忘了我。”

若说起邵、贺两家的关系,一个是骠骑大将军,一个是无仪城庶民,应该八杆子也打不着一块去。
巧就巧在,骠骑大将军府和贺家比邻。贺家有棵百年老梅树,大将军府后院有棵老得不行的桃花树。邵桃渚十一二岁时,丫鬟大清早来扫后院,发现梅花树竟然在一夜之间变了模样。
乌黑的树干将倾不倾得歪斜着,光秃的枝桠长得能够到隔壁足隔了三尺的贺家的围墙上,比原来那棵大上许多,也更显老态。
丫鬟手中扫帚“哐啷——”一声砸在地上,随之响起更尖利的尖叫声。那个风雨过后的翌日清晨,半个骠骑将军府的人都被吸引到了后院。
老院公胡子全白,背佝偻得像老龟壳,“小人还像九小姐那么大时听乡中老人说,不管什么东西老而不死则成精。这梅花树在本宅邸修成时就种下了,比小人年纪还得大上一倍哩。”
哦,是梅花树太老了,成精了才一夜之间变了样子。
掌勺的胖厨子却有不同看法,向将军府主母卢夫人作个揖便道:“昨夜无仪城下了好大一场雨,打雷又闪电的,小人睡着睡着听见一记惊雷,好像正打在我们后院里。”
胖厨子的声音陡然变虚,“这老梅树可能被雷劈了一下,渡过劫化形了。”
后院里的奴仆闻言议论纷纷,听人讲过的妖邪怪异之事都献宝似的挖出来讲给旁边人听。
天晴时给花草浇水,天阴时打扫□□的张公这时也闲不下来。
“我以前听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说,他爷爷还是他太公那辈的同村人天快黑时侯在山路上走,迎面碰到另一个村里人和他打招呼。”
旁边的年轻仆役很快地问,“然后呢?”
“他当时没感觉哪里奇怪,到了山下才想起来那个和他打招呼的人死了好久。”所述略显诡异,张公语气中却带些亢奋,声调短促地上扬了一字,“嗬——他想起来背后直窜冷汗,腿都软了。”
由此可见,男人虽然对女人们凑在一块儿说长道短嗤之以鼻,但是老少爷们儿听这些和讲这些有的没的的兴趣和热情,并不见得比三姑六婆少个一丝半点。
这撮人讲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诡闻,另一撮人表情扮演着严肃,舌头发自天性地辛勤弹动。
“这梅花树挨个雷就化形了,”腰粗手粗的帮厨戳了戳旁边四十来岁的养娘,“你说该不会是真成精了吧。”
“谁知道呢,不是说什么精怪要修炼化形都是要渡雷劫的嘛。”养娘手遮住嘴,好像这样别人就真听不见了。
帮厨配合地将脸贴近,也用手遮住了嘴,“那可怎么办,万一它真的过了昨晚雷劫变成妖精了。”
她忽然一激动,“这梅花妖精也是妖精呐,说不定会吃人的呐!”
经由这两人似乎确有其事般那么一聊,本来没影的事儿都好像让好几人目睹过。骠骑将军府后园长着的,正是害人的梅花精。
“够了,”被奴仆簇拥在中间的少妇突然喝道,“从现在开始,和这棵梅花树有关的一切都不准再提了,当面不行,背地里也不行。”
“谁再敢议论这棵梅花树,或是把半点消息放出骠骑将军府的,让我晓得了,通通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她的身材依旧纤细,面目还如二十出头般姣好,威严仪态却令人不得不臣服。
如卢夫人一般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往往都是她这样的高贵华瞻、沉稳端庄。
五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人也成了残废。虽然骠骑将军府内令行禁止,但后院梅花树一夜之间变化的怪事还是传出了府,所幸知之者甚少。
理所当然地,被一墙之隔的、梅花树枝攀过去的贺家知晓。
那时候是崇甘十八年五月,邵桃渚十一岁半、贺泗淋十三岁。
贺、邵两家的故事就是从这棵长在骠骑将军府里,枝干却攀到贺家外墙上的老梅花树开始的。

小桃 二



距离梅花树怪闻发生约三年后,无仪城入春。生于寒冬的邵桃渚没满十一二岁,老梅树没到季节,没有开花。
实际上,将军府里的人对这棵梅花树能不能开花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秋日某天,四五个女人直追着稚龄的女孩子到了后园,眉头都挂着诚挚而低微的为难。
“你们不要跟过来。”恨不能将她们甩开的邵桃渚,蓦然地停下,在后园门口,她转过身,正面对这群如影随形的女人们吼道,“你们不要跟在我后面,听见了没有!”
“九小姐,您生气夫人训斥您,现在不高兴着,万一走路磕着碰着了自己怎么办。”养娘里最会说话的晓之以情,“咋们呐,都担心您的安危。”
她知道,她都知道,他们做下人的,担心她的安危才跟了一路,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更生气。
这些人真是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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